看起来很多,史上也有很多以少量兵力就政变成功的例子。
但这种事情不能单纯对比人数,得看势。
大势在,哪怕只带两个宫娥捧一杯毒酒也能成功。
李瑕没有这个势,只能把大部分人派出去造势。
他尽力把八百名心腹用到极致,比如刘金锁只带走了六十人,又雇佣了两百余流民随船东去,给皇城司造成李瑕已逃出临安的假象。
其他人在临安城内杀人、打探、封堵、联络等等,为了是乱别人的势、借别人的势。
但还远远不够。
杀人本就难,更难的是控制局面。
“解决问题才是目的,旁的都只是手段。”李瑕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愈发冷静。
~~
“定藩!有人来了!”
杨镇吓了一跳,赶出营房,向东看了一眼。
夜色中,远处火光亮得厉害,却看不清来了多少人。
他再回头看了看营房中那些烂醉的校将,脸色已大变。
“谁来了?”
“想必是那边来求援的。”
杨镇大惊,高呼道:“死了!我死了……”
“嗯?”
“出了这等大事,我值宿饮酒,校将都醉了,我……”
李瑕又看了看那狂奔过来的身影,道:“这样,我去应对他们,看能否通融一下。定藩看能喊醒几人,让他们速去安抚士卒,别起了营啸。”
“营啸是什么?”
李瑕摇了摇头,无奈道:“让你的人听我的,令牌给我。”
“好,你们跟着李节帅走。去,让人家蜀帅领你们几个窝囊废。”
“定藩动作快点,去吧。”李瑕已领着护卫,大步迎上奔向教场的兵士。
“来者何人?敢闯禁卫重地!”
“我等乃右骁卫军,守卫宫城北,惊闻异变,来领救火器物!请一同救火……”
杨镇听着教场边的互相对喊,更是慌张,抬脚乱踹。
“起来啊!你们这些顽囚,雷都劈不醒……”
好不容易,才拉起三个校将,李瑕已转了回来。
“宫城命定藩增援……”
“啊?!”
杨镇不过是个挂职勋贵,担事也不过一个多月,还不算真担事,已完全懵在那里。
李瑕看着杨镇那目瞪口呆的样子便摇头,问道:“能带多少人?”
“三百……不……不是,实额只有不到五十个。”
“你们这空饷吃得。”
“又不是我一人吃的,定例啊。”
“怪不得说八十万禁军教头。”
“非瑜说什么?”
李瑕道:“这样,那些右骁卫军怕担责,你调他们随你入宫增援。”
“可以吗?我不是右骁卫……”
“临机应变,我去说。”李瑕走了几步,将杨镇那个副将身上的信令搜出来,随手递在杨镇手里,之后,开始换对方的衣甲。
“动作快,这是去护驾……”
~~
宫城西面,丽正门。
这是大内宫城的外城墙。
但宫城被完全挤在临安城最西南,不远处还能看到临安城墙。
中间只隔着御马院、登闻鼓院、待班阁,以及教骏营。
只见临安守军也已被惊动,有兵卒正在赶来要探问情况,教骏营里有骑兵冲出。
李瑕本在宫外西北方向的上教场,却是特意绕到西面,走布防兵力最多的丽正门。
他并不担心宫门被封锁了。
天子在宫内,群臣护卫在宫外,此间地势又难以坚守,还发生了这样大的动静,必须随时做好逃的准备,谁知道宫内有无敌兵?
封锁宫门是最蠢的决定。
丽正门已戒严,拒马摆出,一排排兵士执戟而立,衣甲鲜亮。
守门的将领见又有禁军赶过来,正在喝问,不料对方先喝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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