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物件此时便在她手中,正在被烧为灰烬。
——闻云孙之奏章。
李瑕要递的几句话却很长
“嘭!”
垂拱殿里,李瑕一肘击在范文虎脸上,一把摁住他的头,猛地往柱子上砸了下去。
“不可!”
血已四溅而出。
群臣惊呆了。
程元凤已有些后悔不该禁止侍卫进来
阎容还在回想着昨夜与全氏的对话。
“这奏折这奏折”
“官家说他是不信的,忠王怎可能与李瑕联手弑杀荣王呢?此事绝无可能,国母您信吗?”
“当然不信!当然不信!禥儿怎可能这般做?不可能,到底是谁在谄害禥儿”
“这案子若查下去,接下来必会有人指认忠王不是荣王血脉”
“胡言乱语!禥儿就是与芮亲生骨肉,老身知道的,此事老身心里与明镜似得”
“官家说啊,这些宗室真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定要废了忠王才肯甘心,这般毒计也想得出来。但官家也愁,宗室们做到这种地步,再立忠王为太子,只怕他们要造反了。”
“造反?”
“国母您想啊,宗室先是哄骗了吴潜,如今万一再哄骗了谁。今夜这乱子可真大”
李瑕嘴角也被打出了血,再次摁着范文虎的头砸下去。
“李瑕!你住手!住手!”
饶虎臣想上来拉李瑕,被他一把推开。
“李帅殿帅停手吧!你们都别进来!别进来!”
“谁敢再进来试试!”李瑕吼道,“当我不能平叛否?!”
“啊!”范文虎满头是血,也是在怒吼,“去死啊你!”
他其实能打,但没想到李瑕一出手就是要他的命,此时已被砸得头昏眼花。
“嘭”
阎容手里的奏折已化为灰烬,不由又想到了李瑕将这奏折递给她时说的那些话。
“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眼中不一样的。赵昀看到奏折,想到的是杀我。因为他了解一切,知道朝臣会适可而止。且,他不在乎杀了我;
全氏不同,全氏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魏关孙为何而死都不知道,还以为赵与芮是病逝的,赵昀瞒得她太久了。她不会懂贾似道那些绕绕弯弯的心思。
故而,全氏看到这封奏折,必不信,之后,是强烈至极的反感。她只会认为‘有人在迫害她的乖孙儿’,之后,将由你来引导她。”
“好,我要如何引导她?”
“简单,贾似道要拥立宗室。”
“你知道吗?官家与全氏说过择驸马一事,说‘贾似道每次都拿朕当筹码’,能用上吗?”
“很好,这是他的老习惯了,你提醒全氏这点。”
“我明白,你知道的,我最擅长这些”
“无妨,我会把贾似道一步步逼到让全氏相信的地步。”
“确定?”
“确定。程元凤、叶梦鼎终究是有些软弱了。贾似道最懂他们的心性,必然要以‘拥立宗室’来威胁他们。”
“那,如何保证全氏看到这一切。”
“你让关德打听着,只要听说我回朝了,就让全氏来见我。我能单独见她最好,若实在不行,议事时也行”
李瑕很清楚全氏会保他。
因为全氏必须保她的孙儿继位,且已确定宗室已开始下死手。
而叶梦鼎能在政事上作为,但涉入皇权之争时,太软弱了。
放眼今日之临安,只有他李瑕,能在兵事上与贾似道抗衡。
他将得到全氏不留余力的支持,直到赵禥继位,贾似道被剥权。
在此之前,他与贾似道斗得越狠,全氏越安心。
这一切的前提,是看破所有事的赵昀死了。
唯有赵昀刚死,新帝继位之间的这段时间,全氏最有权柄,因为这是谢道清最怕婆婆的时候,故而,谢道清当皇后比阎容有用,有威望
这,便是新的规矩。
“嘭!”
李瑕捉着范文虎的脑袋,最后一次用力将它砸在柱子上。
金漆已被磕出了坑。
血溅了李瑕一脸。
范文虎的手指颤了一下,不再动。
他已没了声息。
死透了。
死在这大殿之上。
李瑕跌跌撞撞站起身,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他身上也破了好几个口,半边脸也被范文虎打肿了。
却犹气势骇人。
殿中所有臣子已目瞪口呆,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
李瑕只环目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贾似道脸上。
“你喜欢下棋?这局棋,我们按规矩下的,你输了来,告诉我,你掀不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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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盟主“书友a”成为本书盟主,说几句吧,这次加更时间有点特别,我很困,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睡,为了把这段剧情早点拿出来。我非常仔细地考虑过,这段剧情我只能这么写,因为全都关系到后面的所有情节,改动任何剧情,会让这个体制崩掉,因为作者要全盘考虑的。所以,非常感谢“书友a”这个盟主支持,感谢信任我的朋友,以及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