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从明日开始,你们每日清晨都随我一起锻炼吧,跑跑步,做做体操。”
“跑……跑步?”
“嗯。”李瑕道:“近日我得知了一个消息,临安那位瑞国公主病逝了,她才二十不到吧,年纪轻轻的。安安今日也病了,可见,你们身子骨还是弱的。”
“我只是偶感风寒,没事的。”
“话虽如此,锻炼不能少了。”
李瑕少有对她们如此严肃的时候,仿佛强身健体是什么很大的事一般。
张文静慢条斯理舀了一勺汤水入口,先是瞥了瞥李瑕,又转头与唐安安对视一眼,有些暗道不好的样子。
韩巧儿虽然不解,但她向来是听她李哥哥的,倒也没有拒绝。
“好啊!”
她是第一个拍手应和的。
“这有什么打紧?当年我可是北上到开封走过一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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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八,天光微曦。
“好烦哦。”
韩巧儿睁开眼,看到年儿正站在榻边拉自己,无奈翻了个身,趴在那嘟囔道:“好困,能不能不去了?”
“可是官人已经在外面了啊。”
“每日弄得汗津津的,李哥哥最近公务为何这么闲,应该一起来就去忙才对……”
好不容易爬起来,换了衣裳推门出去,只见李瑕、高明月已在院中活动筋骨。
“咦,张姐姐怎不来?”
“她今日歇息。”
“唐姐姐风寒没好也就算了,张姐姐又歇了……可是我也不想跑。”
高明月无奈,只好上前与韩巧儿低语了一声。
韩巧儿不由眼睛一瞪,叹道:“她好聪明啊。”
“胡说什么呢,文静岂是因为懒得跑步才怀的,你快活动起来。”
“哦,好吧。”
清晨的微风徐徐,韩巧儿绕着院子跑了一圈,困意消了便欢快起来,到最后又跑到李瑕身边,嗔了一句。
“哼,过几日我可搬回家里住了。”
“好吧,回头我也要让韩老与以宁先生开始锻炼。”李瑕一本正经道。
韩巧儿噗嗤一笑,盯着李瑕又看了一会,也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生我气了。”
“哪有,就是抱怨一下嘛。”
韩巧儿想了想,脸上的笑意消了,拉了拉李瑕的衣袖。
“李哥哥。”
“嗯?”
“我在想……公主出身那么好,却年纪轻轻便病殁了。我现在这么享着福,会不会把福分用尽了啊?”
李瑕目光看去,在韩巧儿眼里看到了她有些幼稚的担忧。
他拍了拍她的头,道:“不要担心什么福分尽了,有好日子是因为世道在变好,努力把世道变得更好就可以……”
韩巧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如今虽然喜欢赖床,却没有忘记以前的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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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
贾似道拿着一枚麝香保心丸用力一捏,将其捏碎。
他闻了闻,对面前的秀环道:“我查过了,成分没错,是你疑心太重了。”
“不可能,我陪了公主十年,这药就是有问题……”
“我说,这药成分没错,你不必再多想,过几日……”
“贾似道!果然就是你动的手脚,任梅也是你害死的……”
贾似道眯了眯眼,仔细打量了秀环一眼,喃喃道:“果然是我?看来你知道的很多了?”
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放我出去!你……”
贾似道却已径直转身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龟鹤蒲关上门。
“阿郎?”
“查了?”
“查了,那御医死活都说加三倍的冰片是正常施药,称此事与他无关,但小人打探到,两个月前,皇后以官家之名许了他儿子一份前途。”
“皇后?联络宫中人,给她一个教训。”
“是,那秀环?”
“送去见任梅吧。”贾似道想了想,道:“此事,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