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杨文安道。
“是我疏忽了,李瑕向来擅长刺杀,他那人便是刺杀起家的。”
“不错,他执于刺杀小道,为天下人不耻。”
……
不一会儿,杨大楫回来,脸色犹带着沉痛之色,在上首的位置坐下,道:“方才鲁斋先生说上书请陛下追封二哥爵位。”
杨文仲抬起头,有些疑惑。
“该能追封郡公,但不知能否承袭。”杨大楫道:“不过,可确定的是依大蒙古国……依大元惯例,文粲可承袭二哥的都元帅一职。”
“应有之意。”
“是,应有之意。”
“鲁斋先生又言,观文粲为人,过于文弱了。他欲启奏陛下,效巩昌汪家设总帅府,再于杨家中推举出一名能服众之人,赐佩金虎符,任川陕安抚使、军民总管都元帅、相总帅府事。”
这是大蒙古国的优待世侯的特色了。
就像汪家有个总帅汪惟正,但汪忠臣、汪良臣等人各个也是都元帅,既辅佐汪惟正,也有各自的食邑、前途。
简单而言,杨大渊的职位由杨文粲继承,而兵权由杨家其他人继承。
历古以来,就没有那个王朝能比得上大蒙古国宽待诸侯。
杨大楫说着,有些掩不住眼里的向往之意。
他转头看向两个侄子,道:“如今李瑕就在延州城,虎视眈眈,明日我等便召集诸将推举,如何?”
杨文仲略略犹豫。
今日唯他与杨大渊同往延河边见李瑕,最后没能保护好杨大渊,又不能挥兵报仇,暂时已无资格相争。
他干脆便应道:“何必推举?自该由三叔主事。”
杨大楫很满意,有看向杨文安。
论军功,当年杨文安曾击退吕家军,甚至一箭射中吕文德,但他毕竟还年轻,杨大楫希望侄子这次能够想让。
杨文安面露悲痛,道:“侄儿先去为叔父守灵了。”
他径直起身离开,到灵堂跪下,接过一沓纸钱,为
杨大渊烧纸。
黄纸落在在盆中,腾起轻烟袅袅……
~~
延州城。
好像上次在成都外见面时一样,张珏坐在火炉边暖着酒,李瑕则坐在他对面。
“忽必烈派人来杀了杨大渊吗?”张珏问道,“比如他军中有忽必烈的人。”
“这种眼线必然是有,但忽必烈不至于做这种事,他是君主,想比于暗杀一个还未反叛的大将,他的威望更为重要。”
李瑕说着,张珏抬起酒壶示意着问他是不是喝一杯,他摇了摇头。
“君主暗杀臣子,尤其是在我这个敌人面前,一旦被我证实,必大损他的威望。你看他对付李璮便知,直到李璮举旗反叛,他才动手。”
张珏问道:“那我们就证实忽必烈杀了杨大渊?”
“证实不了,既无证据,苦主又不认。”李瑕摇了摇头,之后道:“不过,可以放出些风声,争取些舆论。”
“为何没证据?你认为不是忽必烈派人动的手?不可能。”张珏道:“否则还能是谁?”
“我也在想……你看,杨大渊有心投降,但还没定下。在今天,暂时还没影响到我与忽必烈之间的形势。”
“最受影响的是什么?”张珏沉吟道:“万一杨大渊投降,你能给他的权力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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