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郑吉所想的那样,长定公主府中有的是人知道春晖楼在哪里。
很快,张俭便将春晖楼的所有消息都禀告了郑吉。
末了,还建议道:「殿下,春晖楼这个地方过于偏僻,鱼龙混杂,可需下官派人前去准备?」
即便是殿下想见到的吏部窦家的人,他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郑吉摇了摇头,道:「不必,届时秦胄和石定方陪本殿前往即可,无须长定率士兵跟随。」
知道春晖楼的规模位置之后,她就知道窦士远为何会选择这个地方了。
这是为了避人耳目。
既然如此,她就少不得要乔装一番了。
基于前世对窦士远的了解,她对其还是有着起码的信任。。
再说了,窦士远是一个典型的文官,一个文弱书生,能对她做什么呢?
以她的武力,再加上秦胄和石定方两人,赴这个约就足够了。
「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张俭始终不放心,还是在不断劝说着。
殿下对吏部窦家,似乎过于信任了。
他与窦士远同在朝中为官,对其人是最了解不过的了。
吏部的官员,都暗暗称窦士远为「窦狐」,意思是指窦士远像狐狸那样,诡计多端又阴险狡诈。
不然,他这样一个年轻人,能在吏部站稳脚跟吗?
要知道,武力并不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真正造成伤害的,恰恰就是阴暗的心思。
张俭把内心所想都写在脸上了,郑吉想了想,便道:「放心,窦士远有求于本殿,他不会对本殿做什么的,放心。」
可不是有求吗?
不然,他为何要苦心安排这一场会面呢。
张俭的忧虑大可不必。
见到郑吉坚决地摇头,张俭最终无奈地应了下来。
到了第二日,郑吉特意乔装了一番。
她作了男子的装扮,身上穿着普通样式普通布料的襕衫,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
乍一看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寒门士子。
这样的人出现在春晖楼,才不会引人注目。
至于秦胄和石定方,同样改头换面,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护院。
这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了,当刻意收敛周身气势的时候,就变得平平无奇了。
当窦士远在春晖楼见到郑吉的时候,不禁愣住了。
这……是长定殿下?
长定公主府中,竟然有如此巧手之人?
眼前这个少年士子,若不是细心察看,谁知道是长定殿下?
其实,他想得还是浅了。
这还是郑吉简单乔装的效果,还是担心他认不出来。
毕竟,她的手艺是来自韦艳的,若真的用心乔装,窦士远根本认不出来。
现在天气炎热,午时的春晖楼没有什么人,郑吉在窦士远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茶案上,已经摆上了好几碟茶点,色香味俱全,的确是窦姝姑娘所描述的很好吃的样子。
但是,外面的吃食,她都不会动。
她只是碰了碰茶杯,也没有端起来,开口问道:「不知窦大人相约,所为何事?」
「只是想亲口对您说一声多谢罢了,无甚要事,您不必担心。」窦士远微笑地回道,刻意没有称呼郑吉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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