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站在赵公明身后探头探脑,朝着三个翅膀,不,朝三姐妹看去。
截教的武周含量太高了!
脸很熟悉,性格变化很大,尤其是长着一张太傅脸的碧霄,陆北感觉一晚上能骗她九回。
带头大姐云霄沉着冷静,看似温柔宽厚,实则外热内冷,心智最为成熟。
琼霄文静澹雅,看似生人难近,实则外冷内热,刚毅要强。
碧霄活泼好动,看似极为义气,实则也极为义气,经常脑子一热,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总结下来,攻略难度自上而下,带头大姐几乎不可能,建议从碧霄先入手。
陆北摸了摸下巴,不愧是白师姐,换个世界依旧是白月光,他抬手怼了怼赵公明的后腰:“大兄,别光顾着自己说,给小弟引见一下啊!”
谁是你大兄,你这昏君莫要在此胡说八道!
赵公明略有嫌弃,转头一看陆北急不可耐的色相,更加嫌弃,表面上乐呵呵为陆北介绍三霄姐妹,暗自传音告诉三位妹妹,此獠便是人间负有盛名的昏君殷寿。
云霄颔首一笑,琼霄澹澹点头,碧霄上下打量,颇有几分好奇。
大兄,此子卖相不俗,看着不像昏君啊!
胡闹,岂能以貌取人!
赵公明当即训斥小妹碧霄,为表所言非虚,把陆北写在女娲宫的那首诗念了出来。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前三句夸奖女娲娘娘容貌极美,意境优美,如诗如画,颇有勐虎嗅蔷薇的婉约风。
加上第四句,全篇画风大变,整一个亵渎神女的意淫歪诗。
云霄:文采尚可。
琼霄:胆大包天,果真昏君。
碧霄:这都没死,女娲娘娘脾气真好。
三霄看法各有不同,云霄疑惑通天教主为何要见昏君,琼霄惊讶不表,只有碧霄对陆北投去了钦佩目光,寻思着这货还有几年阳寿,殷商又还有几年国运。
“散了吧,三位妹妹还要修炼,莫要耽搁了大好光阴。”
赵公明大手一挥,让三位妹妹赶紧辟邪远小人,莫要再和昏君聊下去了。
陆北颇为不爽,这个大师兄一点也不照顾小师弟,聊会儿天怎么了,又不是握手,不会怀孕的。
“大兄,吾等在此等候师尊,待拜见他老人家完毕,再去不迟。”
“也对。”
赵公明点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抬手攥住陆北的手腕,将其朝岛边拖去。
陆北纵有生裂虎豹的力气,比赵公明一个练气仙人依旧大有不如,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姐妹渐渐远去。
“大兄,我们去海边作甚,先说好,孤不钓鱼的。”
“钓鱼?钓鱼有什么……”
赵公明正愁没有正当理由,闻言笑道:“让陛下猜对了,师尊还在金鳌岛讲课,不知猴年马月才至,吾等去海边垂钓,边钓边等岂不美哉!”
钓鱼哪有钓马子有意思,你赶紧撒手,否则诅咒你被扎小人!
陆北气也没用,被赵公明生拉硬拖拽到海边,两人位于巨石之上,赵公明挥手一招,取来竹线鱼钩,又从海里摄出一尾小鱼为饵。
大鱼吃小鱼,小鱼钓大鱼。
陆北拿着鱼竿,心思全在三霄身上,闷闷不乐甩杆,再看一旁赵公明抛竿提竿,大鱼一条接一条,摇头颇为不屑。
“陛下,何故摇头哂笑?”
“孤若有法术,亦和大兄一般满载而归。”
“岂有此理,钓鱼本就是怡情雅兴,贫道光明磊落,岂会用上法术强撑颜面,这般污蔑之言,还请陛下莫要再说了。”
赵公明大怒,你一个凡夫俗子,凭什么说仙人用了法术。
你有证据吗?
你没有!
那就是胡说八道!
呸,昏君无道!
再敢狺狺狂吠,摇唇鼓舌,贫道就阉了你的子孙袋。
赵公明对陆北感官很差,主要问题出在称呼上,张口大兄,闭口大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劝昏君早日清醒,他的三个妹妹冰清玉洁,眼中只有长生没有其他,更无儿女私情可言,别浪费力气了。
察觉到赵公明毫不掩饰的嫌弃,陆北直翻白眼,他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当即回怼道:“大兄,敢不敢打个赌,你若不用法术,今天一条鱼也钓不上来!”
“胡说八道,贫道天人合一,境界何等高深,岂会求一尾而不得?”
就凭你长了一张空军老的脸!
陆北一脸不屑:“说这么多作甚,还天人合一,平白显得心虚,你就说,这个赌你敢不敢接吧!”
“岂有此理,贫道天人合一,境界何等高深,岂能意气用事和你做这般儿戏赌约。”
“那就是不敢咯。”
“来啊,赌就赌,贫道怕你不成。”
赵公明大怒,指着海面道:“陛下睁大眼睛看清楚,贫道现在一个法术都不用,照样满载而归。”
“懂了,刚才的确用了。”
“……”
“大兄,你说话呀!”
“废话作甚,钓鱼便是。”
赵公明满脸晦气,昏君巧舌如黄,又生得诡计多端,和他分说必然讨不到好处,三缄其口才是正道。
“大兄莫急,咱俩换个鱼竿,你那支兴许是个宝贝呢!”
“怎么可能,贫道没在鱼竿上动手脚。”
赵公明表示有被恶心到,昏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他这个有道真君看扁了。
为表清白,他主动交换鱼竿,顺手将自己鱼竿上加持的法术抹了。
“大兄,你确定接下来不会动用法术了?”
“这是自然,贫道一诺千金,说了不会便不会,无缘无故骗你一介俗人作甚?”赵公明快被气死了,若非师尊有命,就昏君这样的蝇蚋之徒,早被他拿去填海眼了。
“那你对天发誓,接下来绝不用法术钓鱼。”
“……”
“大兄,你发誓呀!”
“哼,你管谁叫大兄呢!”
“赵仙长,你发誓呀!”
“……”
赵公明支支吾吾,面对陆北的咄咄相逼,他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着法术钓鱼不能算作弊,仙人的事,能算作弊吗。接连便是些难懂的话,什么修身养性,什么心如止水之类,海边充满了爽朗的笑声。
“桀桀桀桀————”
赵公明被陆北搞得很没面子,可即便如此,他仍旧不愿带陆北回去。
这一幕,被高天之上的持剑道人看在眼中,一时颇为不喜。
“不识天时,不懂为师之心,好不识趣。”
通天教主!
他继续说道:“恶了那少宗主,平白立下大敌,日后难免劫数重重,你这仙,只怕已经修到尽头,前方只剩死路一条了。”
言罢,并指一点,凌空打出三道仙光。
赵公明坐于巨石之上,感应到了什么,抬手朝天一划,接过一枚玉符,浏览一遍,匆匆起身道:“陛下,师尊招我去金鳌岛,你且在此地等候,不要四处走动,贫道去去便回。”
“大兄,你还没上鱼呢!”
“鱼如你我,亦是生灵,上天有好生之德,岂能因吾等一时起兴,便拿它们的性命作乐?”赵公明肃声说道,这一刻,无愧是有道真君。
如果他没把鱼竿折断,那就更好了。
“鱼失命,我得乐,这鱼不钓也罢。”
说完,丢下满脸鄙夷的陆北,驾云疾驰而去。
没了赵公明在一旁看着,陆北立马起身原路返回,白锦 朱齐澜 太傅,这队组合在前,他疯了才会原地等候。
想法很好,也愿意付诸行动,只可惜凡人一个,面对阵法重重的三仙岛,陆北没走几步就掉进了一座迷阵。
他按照五行八卦的法门,阵中左突右冲,刚出迷阵又入杀阵,几步路之后,望着前方一条黄色大河,一脸乖巧选择了原地等待。
甭管是不是九曲黄河阵,只看造型就危机重重,他精贵,没必要以身犯险。
原地驻足片刻,有欢笑之声传来,陆北转头看去,见得白毛大车联袂而来,心下连连感叹,此次封神大劫,他要不站截教这边,和那杀妻弃子的纣王有何分别。
通天教主这个师父,他拜定了!
“汝那凡人,为何在三仙岛游搁?”
“见过两位仙子,孤人王殷寿,得通天教主之令,远渡重洋至三仙岛面见圣人。”陆北解释道。
“原来是陛下,失礼了。”
一听这话,两位貌美仙子当即放下戒心,自我介绍起来,白毛为涵芝仙,大车为彩云仙子,她们和三霄是至交好友,得通天教主之令前来听讲。
教主好人呐!
陆北再赞一声,虽未见到通天教主,但脑海中已经有了对方的模样轮廓,身形伟岸、剑气冲霄,是个和他一般义字当头的好男儿。
“陛下肉眼凡胎,竟能深入此地,当真好福缘。”
彩云仙子啧啧称奇,人王气运非比寻常,换作别的凡夫俗子,早被外面的迷阵挡回去了。
即便侥幸闯过迷阵,也会在杀阵中尸骨无存。
“还行,孤素喜读书,对道家经典亦有涉猎,有道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长生解,能至此地,全是多年好学累积。”陆北谦虚道。
两位女仙是清净海外修士,少有对人间有所关注,不知纣王昏君之名,一听这话顿时心生好感。
“陛下谦逊贤德,人间有你这等君王,殷商气运绵长,实乃天下万民之福。”
“哪里哪里,孤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仅此而已。”
闻言,两位仙子又是一阵赞叹,有她们在前方开路,不足片刻,陆北又见到了云霄三姐妹。
人太多,这时候贸然动手,只能攻略其中一个。
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实乃不智之举,举不得,更不能举。
陆北深谙后宫之道,想左拥右抱,必须分而逐之,待埋锅造饭一网打尽,方能显渣男本色。
于是乎,他言行低调立在一旁,以不含丝毫杂质的欣赏眼光看向五位仙子,偶尔插个嘴,讲两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琼霄:这人王好生下流,怎么净说粗鄙之言,他没有羞耻心的吗?
碧霄:他还老往那看,登徒子一个,要不把他的眼睛挖了吧!
涵芝仙:怪哉,刚刚他可不是这样的。
彩云仙子:知人知面不知心,险些被他虚伪所骗。
云霄:……
沉默是金。
半晌后,橘势大好,陆北几次插嘴都被无视,百无聊赖之下,折了根草叼在嘴里,默默蹲在旁边。
可恨,若非没有法力,岂会沦落这般弟位,待到改天换命之日,他陆某人定叫三仙岛血流成河。
正郁闷着,五位仙子躬身向着东方行礼,陆北探头看去,只见一排香臀,呸,不近女色的视线跃过色孽之物,看到了一位腰挎长剑的长衫道人。
道人身着一袭八卦仙衣,背有金光,落足为莲,双眸冷若万载寒冰,气势着实不凡。
陆北:(???)
怎么哪里都有弃离经,这玩意居然能混成通天教主,老天爷瞎了吧!
陆北满腹牢骚,更多的是委屈,想他陆某人一代天骄,入封神榜成了遗臭万年的纣王,弃离经不吭声不吭气,接下了通天教主的剧本。
他只能说,怪不得四圣联手,连大师兄都容不下通天,就这张脸,该啊!
乐.jpg
乐完陆北又是一阵不爽,他进入四灵五象大阵有些时日了,没少撞到熟悉的面孔,总结规律,什么脸拿什么角色,少有例外。
莫不修是师父,成了纣王的二叔比干;牧离尘德高望重,是文官之首商容;大哥容貌最美,妲己除他之外,不做第二人选。
再比如林不偃和斩乐贤,前者君子剑,后者人模狗样,本色出演费仲、尤浑。
合情合理,陆北挑不出半点毛病。
当然了,也不是一点纰漏都没有,比如拿了姜王后剧本的凰霄。
天可怜见,他陆某人对岳母大人恭敬守礼,从无半点逾越之举,想法更是一丁点都没有,她成了纣王结发之妻,只能说很不合理。
可他能怎么样呢,他只是演员,不是导演、制片人,来都来了,本着演员的自我修养,只能委屈自己演下去了。
按这个道理,通天教主顶着一张弃离经的脸,也是纰漏,是大阵卡出了bug。
“没错,就是这样!”
娘娘何在,徒儿想通了,愿拜你为师,一日一跪,一跪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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