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中年文士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在宁州的时候,和当地县宰家的小妾有过几段露水情缘,一次不慎走漏消息,被县宰夫人当面撞破……”
“嘶嘶嘶,你杀了她?”
“大被同眠了。”
“……”
郝明智一时语噎,挤挤眼不知说什么是好,酸溜溜道:“老弟还说自己没本事,老哥要有你千变万化的本事,早去皇极宗当官了,恕老哥直言,不慎走漏的消息是你自个儿传出去的吧?”
“嘿嘿,大哥英明。”
“不过这和命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
似是想到了什么,郝明智额头冒汗,瞬间从醉意中清醒过来:“老弟,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县宰撞破了奸情,你一时想不开,把他……咔嚓了?”
“大哥,你知道我的,平生不求财不求色,就那么点小爱好,好不容易勾搭上县宰的夫人和小妾,他死了,别人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中年文士无言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倒霉,那日我在县宰家中颠鸾倒凤,不慎被县宰的老母撞到,这次是真不慎,不是有意传出去的。”
“我懂,大被同眠了呗!”
郝明智嘿嘿挑着眉毛:“不愧是你,总能给我整出点新花样。”
“没有,县宰老母年事太高,受不得刺激,怒气攻心,气急之下两腿一蹬,就这么过去了。”
“啊这……”
郝明智听得直挠头,干巴巴道:“老弟,这事虽然错在你,但也错不在你,怎么就人命官司了?县宰的夫人和小妾也有不对,她们做贼心虚,应该帮你隐瞒才是啊?”
“她俩倒打一耙,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直接推了个一干二净。我就惨了,不仅成了入室劫财劫色的毛贼,还没劫成,还吓死了县宰的老母,你说冤不冤?”
中年文士连连摇头:“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我念她二人怀我骨肉的情分上,一时冲动,便硬着头皮扛下了所有。”
郝明智:(一`灬′一)
陆北:(一`′一)
他举起酒杯和郝明智碰了一下,感慨道:“说了半天,感情你不是最惨的,县宰才是。”
“嘿,我也这么觉得,小老弟说得……说……”
郝明智连连点头,猛然间意识到不对,瞠目结舌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酒桌上的陆北:“你是谁,哪院弟子,几时过来的?”
“刚来,在县宰夫人当面撞破的时候。”
陆北摸出怀中令牌,对中年文士晃了晃:“曹成化,你案发了,随我走一趟吧!”
“玄,玄阴司?!!”
中年文士,也就是曹成化,看到金光闪闪的令牌当即眼眸一缩,但看陆北不过抱丹境修为,悬到嗓子眼的心飞快放了回去,不急不缓端起酒杯:“大哥,这位兄弟喝醉了,咱哥俩继续。关于我那俩娃,大哥记得派人打听打听,万一被县宰发现没他丑,不是他的种,记得帮老弟接到宁州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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