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众人跨过这堵断墙,突然间木门后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变调声音:
“好个狗奴,说过这些日子不要再找来了。”
“眼下寺里正当最要紧的时刻,你想上门找死么。”
下一刻,当头的金吾甲兵突然侧身猛地一撞,就像是一架小型的攻城锤一般,轰然之间将那扇木门捣撞的四分五裂;也将站在门后的一人掀倒在地,而血粼粼扎上了好些木刺,发出嘶声惨叫来;
随着倒地之人的惨叫声,室内再度冲出数名手持铁杖、戒刀的光头来。就在他们与金吾甲兵打照面的刹那,抵近嗡嗡放射的手弩,就已然相继贯穿了他们身体,而惨呼乱叫的溅射开一团团血花。
随后顺势一拥而入的金吾甲兵,毫不犹豫压制了倒地的伤者,又继续用铁锏打翻乱刀砍杀了,试图负隅顽抗的幸存者;他们又顺着敞开门户径直冲杀而入,变成了一片惊呼乱叫的争斗和惨嚎声。
瞬息之后,江畋就得以跨过几间相邻的内室,和贯穿期间的廊道上;那些在血泊中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光头;最终七拐八弯的抵达了一处宽大门户前;而门户内正透出了齐鸣的法器和诵经声。谷
还有袅袅带焚烧香料的烟气,从雕花彩绘着神魔和飞天的缕空间隙,一点点的弥散而出。而后随着江畋用剑尖戳开一线缝隙,就见到了一场热火朝天的法事现场,只是个中的情形和气氛有些诡异。
因为,在内里敲磬击鼓云板声声伴奏之下。有十多名浑身精壮的僧人,拿着如意、金花、念珠、菩提枝、宝轮、双头铢各色法器,围绕这居中一处柱龛上,轻纱笼罩的圣像,且行且舞的唱诵不已。
然而,与他们庄严宝相的外表,以及十分虔诚的神情和颂念声;形成鲜明反差和对比的是。除了一副彩绘着愤怒、慈悲、端庄、微笑等,菩萨诸相面具之外,这些僧人全身上下就再也别无他物了。
因此,随着他们各种击鼓鸣器,且颂且舞的动作之间;各种丑陋姿态的荡漾在空气当中;简直要令人当场瞎了眼。然后转而他顾的江畋才只遇到,作为这些裸僧法会的某种背景。
在那些描绘兜乐、爱欲天的大欢喜、大极乐壁画,以及做欢喜状的浮雕和塑像之间;各色人等是如此的忘情所以;以至于外间发生的响动和叫嚣,还有弥散开来的新鲜血腥味,都不能对于他们有所分毫的影响。
就见僧人们突然就齐齐顿声“哞”“珐”,伴奏的鼓吹法器声顿时息止。领头拿着一支金银璀璨的降魔杵,戴着大黑天神面具的僧人,突然就摘下自己的面具,顿时就露出一张老而精硕的面孔来。
然后,就见这名面如鸡皮却浑身精健,没有一丝赘肉和松垮的老僧;就走上柱龛前去。只见他重新带上一副形似莲台,而精绘法相的毗卢法冠,又拿着那只有小臂粗的降魔杵,虔诚而庄重的拨开轻纱。
下一刻,江畋就得以看清楚,正在柱龛内里供奉着一具浑身如玉色,头戴宝冠身具璎珞鲜花的象鼻护法神;赫然就是佛门传说中,至高大自在天之长子毗那夜迦王子(象头神迦尼萨)的造像。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