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午饭那五块钱能报销吗?”陈舒带着清清跟上了他。
“自是由本院承担。”年轻和尚头也没回,“不过上次二位施主前来新正寺,用斋也没花钱吧?”
“这次证件忘带了。”
“无妨……”
年轻和尚脚步突然顿了一下:“不过前段时间倒陆续有几位灵宗前辈来我佛门办领了皈依证……”
“e……”
陈舒沉吟了几秒,无视了身旁清清投来的目光,装作不知:
“还有这事?”
“小僧也觉奇怪,更奇怪的是,前些日子院里一位师兄高兴之下,在闲聊中向玉安观的师兄起此事,竟得知几位灵宗前辈也在道门办领了皈依证。”
“这是好事啊,外交的重大突破。”
陈舒睁大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哪怕修静心道的清清也很难看出破绽来,并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你是在新正寺出家的?”
“是。”
“这一代你算大还是小?”
“按年龄小僧算小,不过师父辈分高,拜入了师父名下,贫僧辈分就高了几辈。”
“刚才那位尊者就是你师父?”
“是。”
“有幸见了尊者两次,还不知道尊者名讳。”
“也许是师父预料到了施主今日与我的谈话,也许是施主觉得你我早已相识、早该知道师父法号。”青灯古佛领着他们慢悠悠的进了寺院,“师父上质下明。”
“质明……”
“重阳应登高,小僧便带两位群友去本寺除白塔外的最高处,登高远望,赏一赏玉京的秋。”
“有雾呢。”
“雾很快就散了。”
两人跟随着他的身影,穿过游人密集之处,又穿过重重寺院,一路往上走,期间畅通无阻。
谷熨
晨雾渐渐被光驱散,世界清晰起来。
白塔远比在寺院门口或山脚下看着更大,塔底大约有小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圆形的,整体雪白石铸,隐隐散发一股清透怡人的芬芳,绕着塔底长了一圈菊花,嗯,木春菊,外来品种。
黄芯白瓣的菊花看起来清新淡雅,每一株都干干净净,花量很大,衬托得这座白塔越发的圣洁。
几人到白塔边上时,恰好最后一丝晨雾散去。
就像蒙板被揭开,仅仅几秒的功夫,眼前的画面就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整座山从半山腰开始,重重迭迭的宫殿院落,有香烟袅袅升起,山下一条笔直的台阶,攀爬的行人虔诚又渺小,而远方的玉京平原被浓重的秋色所笼罩,色彩斑驳。
白塔金顶反射出了日光。
空气清澈,陈舒遥遥望见了玉安观的青烟,望见了红山岭的秋林,望见了整座玉京城。
“这菊花长得不错。”
“应劫菩萨去年亲手种的。”
“应劫菩萨?去年?”
“是。”年轻僧侣微微笑着,“先皇退位之时,应劫菩萨从白塔下来,洒下了种子,受佛光照耀,第二天白塔周围就开满这一圈花,直到现在,从未谢过。”
“可以摘吗?”
“这……贫僧从未摘过。”
“可惜了。”
那可是未来佛陀亲手种的花,还有这么一段和先皇有关的典故,摘一朵做成干花,未来得多值钱啊……
陈舒一扭头,又对清清:“你看,人家种的花一天就长大了,伱的要一年。”
宁清面无表情,权当没有听见。
“青灯大师,拍张照。”
“大师称不上,和尚称不上,师父也称不上,叫我同灯即可。”
“好。”
同灯法师从他们手里接过手机,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姿态、神情的指导,一度让陈舒感到疲累,倒是清清一直是那张看不到表情的脸,也不知道有没有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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