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简洁长剑插在地上,剑身如镜子一般,映照着坑洼的路面,几滴鲜血拉出了一条痕迹。
高挑女子坐在倒塌的围墙上,整张脸都被金属面罩包裹,有种科幻的冰冷感。而她低头盯着手机,从金属面罩中透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来。
普洛的清理也快结束了。
皇孙还没有醒。
每当想起这件事,她便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弱小。
王庭世代守护皇室,她此行亦是作为皇孙的守卫而来的,可在那一刻,她却毫无反抗之力。
九阶太远,六阶却很近。
“六阶……
“五阶巅峰……”
张酸奶都已晋升六阶,而她却在五阶巅峰停留两年了。
幸亏来了普洛,几月战斗下来,她已踩实了属于自己的道,亦看见了晋升的契机。
现如今只有战斗,不断的战斗,杀戮,疯狂的杀戮,在生死一线之间跳舞,体会战斗与杀戮的艺术,感受生命消逝之美与死亡沉重的压迫感,方才能抓住这缕契机。
正在这时,她又收到了信息。
师父:下个月行动结束,别在普洛逗留了,回来吧
……
三月初十。
陈舒二十三岁了。
今天由于是工作日,有人要上课,有人要上班,有人要在家里跑酷,因此他便没有准备午饭——中午是和两个室友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的,也吃得挺好,和室友过完生日后,下午才去清清的小院。
前些天买了一只小羊羔,是从西北草原上送来的,特别可爱,白净软萌,嘴巴粉粉嫩嫩,一叫起来,咩咩的声音里奶味儿十足,今天把它杀了,串成羊肉串。
晚上就烤羊肉串,吃手抓羊肉,喝羊汤。
张酸奶前几日和陈舒有过一番交锋,交锋结束后,她特意用土豆收买了小姑娘,拜托小姑娘不要把她天天在宿舍勤修苦练的事情告诉陈舒,小姑娘也答应了。
于是今天一到院子,她就悄悄观察陈舒,看这个不要脸的人是不是真的如他说的一样,天天玩物丧志。
然而似乎看不出什么结果来。
这个人一直在那烤羊肉串,烤得可专注了,不时去查看一下他煮的羊肉和羊汤,唯一一次分心,是用手机连上无线音响放了一首风格怪异的歌,还单曲循环。
不知道这个歌有什么奥秘。
小姐妹倒是问了他,他则回答说,羊肉串就是要配这种歌才好。
张酸奶悄悄去查看了下,叫什么《kodukbexida》,一串看不懂的拼音字母,点进歌的评论区一看,里面几乎被一本垃圾的读者占领了。
这个人偶尔还乱嚎两句,带着奇怪的调调:
“来来来,羊肉串了噢!
“好吃滴要钱!
“不好吃滴不要钱了噢!”
张酸奶觉得他多半有个什么大病。
不过这人有病归有病,做的东西却是真的好吃。当一大盘的羊肉串端上石桌,她立马就凑了过去,明知故问的不断念叨着可以吃了吗可以吃了吗。
“吃吧。”
陈舒又去端了一盘手抓羊肉来,加上用炊壶装的一壶羊骨汤,几个小碗。
今晚是纯肉宴,西北风格。
手抓羊肉几乎是清水煮的,只加了盐、几节大葱和一小撮花椒。西北上好的羊羔肉完全没有膻味,哪怕用手抓着吃完之后不洗手,手上也不会有膻味残留,只有一股近似于奶香的肉香。
陈舒煮了肋条和脖子。
手抓羊肉最好吃的部位就属脖子了。
脖子部位肉最细嫩,肉香浓郁,瘦的部位软嫩适口,肥的则正儿八经的入口即化,绝不腻人。
一口羊肉串,一口羊脖子,一口羊汤。
这日子,赛神仙啊。
月亮渐渐上了枝头。
炭火还在烧,院中依旧烟气袅袅,听不懂的歌单曲循环,大家都已吃饱喝足,张酸奶和陈半夏又喝醉了。
陈舒和清清一同坐在秋千上。
今夜他们也喝了一点酒,醉意是完全称不上,只是情绪有些活跃。
宁清前几天就已结束了“重怒”的体验,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好,陈舒甚至以为她又重修“重喜”了,直到现在在她脸上看到了一抹少见的忧虑。
说少见都不太恰当。
准确说来,陈舒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这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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