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轻易不会上岸。”
“除非……他不上岸我们就要跑了,他才会冒险一试。”
王源之的分析切中要害,可具体如何打,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将领,看向徐丁,徐丁在那边冥思,俞大猷则出声道:“我或许有一计。”
“快说说。”
张执象倒是很期盼的,见小天师如此信任自己,俞大猷心头再次一暖,他认真的指着地图说道:“杨昭必然以为我们会沿江而行,找机会换水路北上。”
“毕竟我们如果不过河,或者换水路。”
“最迟天亮,南京的追兵就会赶上我们,扬州离我们150里,明日午时也会赶到,凤阳离我们240里,最迟后日抵达,庐州离我们260里,也会后日抵达,淮安主防守,会堵住东北角,倒是要慢一些,可我们不能直接往东边跑,被堵在江岸的话,就只能强行渡江突围了,汪家军会给我们迎头炮击的。”
“所以。”
“天亮之后我们往西北走,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要击败凤阳军,140里外的就是池河,经池河北上,绕行开封去京师,他们的舰队就追不上我们了。”
“得知我军动向,杨昭必定带汪家军疾驰凤阳,要拦在我们前面。”
“但我们只是假意往西北而已。”
“我们的真实意向是……往东。”
徐丁听完,他消化了一下,问道:“所以,我们还是走淮安?”
俞大猷摇头,说道:“不,走不了,朝廷的水师可不光只有汪家军这一部,还是许多正规水师的,他们只是没有那么多火炮而已。”
“淮安是重镇,是有水师镇守的,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渡江。”
“我们真正要去的是……扬州。”
“只要把汪家军甩在后面,守义先生应该是有办法为我们准备好船的吧?我是说……海船。”
是啊。
北上可不光可以走内河航运,还可以走海运的。
但是。
王源之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把许家得罪死了,走不了海路的。”
俞大猷却固执的继续问道:“我是问守义先生能不能准备海船。”
王源之皱眉。
张执象却是懂了,他拍了下手掌,惊喜道:“俞将军是说,我们只要有这个可能,汪家就坐不住,他不可能将汪养浩的生死托于许家之手。”
“所以必然竭力赶来追堵我们。”
“而南下最快的路线是要走芒稻河的,芒稻河河道最短的地区才百米河宽……”
俞大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杨昭不可能上岸,我们只能在河道最窄的地方,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果能够歼灭汪家军,缴获战船和火炮。”
“此次北上,将再无阻力。”
俞大猷说得铿锵有力,崔文听得眼中光彩连连,直夸了好几声,徐丁则忧心道:“计划很好,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一直牵着他们跑呢?”
“中途但凡有一次被阻,我们的计划就要泡汤。”
“实在太凶险了。”
俞大猷没有说话,而是张执象开口问了句:“如果不这么打,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徐丁张了张嘴,也说不出其他办法来。
王源之抽了口烟,说道:“既然没有办法,就只能这么打了,好好休息吧,天亮,战争就开始了啊……”
(PS:凤阳在西北,淮安在东北,庐州在西边,扬州在东边,南京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