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六坚道:“你只管说。”
林叶道:“你现在就去找火勒族的埃斤摄狼,跟他要一万骑兵,至少一万。”
符六坚沉思片刻,点头:“可以,他应该不会拒绝。”
林叶道:“我之前已经派人回去,现在我会派人把队伍追回来,骑兵步兵总计七千余,也交给你。”
符六坚这次惊讶了一下。
林叶继续说道:“我副将封秀也跟着你,不管什么事,你与他商量着办,能做到?”
符六坚点头:“可以。”
林叶道:“你和封秀,带兵一路北上,尽力不要走大道过大城,没有接到我的消息,不能轻举妄动。”
符六坚应了一声。
林叶道:“若这次亲王在都城要办的大事顺利,便不会用到你们,若不顺利,这一战便会异常凶险,你最好想清楚。”
符六坚这次思考了更久,林叶也不着急,只是等着。
大概一刻之后,符六坚道:“我大概推算了一下,虽然真打起来,以你我手中兵力胜算只有两成,可只要有,我就能干。”
林叶道:“那们就先行一步。”
交代清楚,林叶和玉羽成匆带着三百人的队伍出发。
相对于冬泊这复杂的局势,相对于冬泊国君可号令的数十万大军,这支三百人的队伍,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有些事,逆流而上,才更为重要。
与此同时,草束城。
子桑长鱼死死盯着宁舒,眼神里甚至出现了一抹杀意。
子桑家是冬泊的大家族,甚至可以称之为冬泊第一大家族。
正因为有冬泊这个国家在,子桑家才能有那么高的地位,才能有那么厚的得利。
“你已被玉人收买?”
子桑长鱼质问。
宁舒笑了笑:“天下间不会被钱所收买的人,如果只有一个,那这一个也只能是我。”
虽然他被称为冬泊首富,实际上,他肯定不是最有钱的那个,但他肯定是最不在乎钱的那个。
十几年间,两次几乎耗尽家财,这种事,除了他之外大概也没谁还能做得出来。
子桑长鱼道:“国君待你不保”
宁舒:“你可见明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子桑长鱼:“不管过去多少年,提到你,冬泊人都依然会恨之入骨,骂你是叛徒,是罪人。”
宁舒:“若我成了,冬泊的大地上不会有无辜百姓的血,你这样的人,也能继续做你的子桑公子。”
子桑长鱼:“冬泊会失去大片疆域。”
宁舒:“但不会死多少人。”
子桑长鱼:“自此之后,冬泊在玉人面前,将再无尊严。”
宁舒:“现在可有?”
他走到门口,看着外边的天空:“如果我是你,现在应该想的是,若用最短的时间迎接亲王即位,是不是会死更少人,是不是能得更多尊严。”
他回头看向子桑长鱼:“若是大玉边军护送着亲王归来,你们子桑家,还能掌兵吗?”
子桑长鱼沉默片刻,转身大步离开。
宁舒等子桑长鱼走了之后,转身走向大堂那边,那里停着一具棺木。
他在棺木旁边跪坐下来,手放在棺木上。
“都说女人的嘴,搬弄是非,可是你看......男人的嘴,能拨弄的不只是是非,还有江山。”
宁舒看了棺木一眼。
不是身边这具。
不远处,还有一具空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