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传闻从孤竹出海向东北,过海后有数国并存,人丁兴旺,富庶繁华。”
他说:“以大玉之大,却无一处造船坞,建水师,能及的上孤竹。”
“哈哈哈哈。”
天子大笑。
他起身道:“满朝文武,要说心眼多,没人能比你多。”
宁未末笑道:“陛下以前的话,臣觉得都是金科玉律,无可反驳,但陛下今天这话,臣可要反驳了。”
天子问:“反驳何处?”
宁未末道:“要说心眼多,臣看那林叶的心眼,比臣一点都不少,他可是才十六岁,再过两年,臣的心眼也没他多。”
天子笑着点了点头:“他心眼确实不少,好在朕觉得,他那些心眼都用在了对的地方。”
天子走到一侧,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型地图。
古秀今连忙拿起灯烛,走到地图旁边为天子照亮。
天子的目光落在冬泊东疆。
“你看看。”
他的手指了指洗霞关。
“心眼少的人,会去那儿?!”
天子回到座位,他端起茶杯,又放下。
“朕本以为,天下间能猜朕心思猜准了的,一个是你,一个是小谷,还有半个是陆纲。”
天子轻叹一声。
“陆纲死的可惜了,他误会了朕的意思,所以他只能算半个,是忠臣,不是良臣。”
天子道:“现在看来,林叶算一个,他带着武凌卫那几千人,一路坑蒙拐骗了两万各部族的骑兵到洗霞关,实打实是猜中了朕的心思。”
宁未末笑道:“陛下这四个字用的贴切。”
坑蒙拐骗。
宁未末继续说道:“臣再补充一下,是坑蒙拐骗抢。”
天子问:“那你觉得,林叶若领兵攻孤竹,可保胜算吗?”
宁未末仔细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臣,拿不准。”
拿不准,就是对林叶的能力没有那么信任,不笃定。
换句话说,就是他不认为林叶领兵能顺利灭掉孤竹,哪怕孤竹倾尽国力凑出来的那几十万兵,也敌不过大玉五万精锐。
天子笑了笑道:“在你的身份,以臣子之心来说这件事,你信不过他是对的。”
宁未末问:“陛下为何觉得那少年能行?”
天子没回答,而是反问:“你其实是想问,为何朕要重用他?大玉如今能征善战的将军有那么多,为何要启用他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少年。”
宁未末俯身:“臣不敢揣测圣意。”
“屁。”
天子白了他一眼:“朕刚说过,闲着没事总揣测朕心思的人,一个你,一个小谷。”
古秀今连忙道:“臣和宁大人不一样,臣是专门干这个的,宁大人那才是闲......”
天子:“就你话多。”
古秀今连忙俯身,嘴角却带着笑。
天子道:“不光你好奇,许多人都好奇,朕明明没有多了解林叶,为何要重用林叶。”
“有人说,朕是要利用林叶牵制拓跋,那可真是低估了拓跋,也低估了朕。”
天子道:“朕重用他,是因为他是刘疾弓唯一的亲人了。”
宁未末好奇的问道:“陛下,臣听闻,刘疾弓遗孀收养了不少孩子,如果这么算的话,不只是林叶一个与大将军刘疾弓是亲人。”
天子道:“朕说过,他是养子的事了么?”
宁未末眼睛睁大:“他不是养子?难道他是......”
天子道:“你别胡乱揣测,那是对刘夫人的不尊重。”
他端起茶杯闻了闻,看他
那样子不仅仅是喜欢茶香,还喜欢热气扑在脸上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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