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楼然人,我们为何要一直抗拒娄樊帝君?却要做玉人的奴仆?!”
钟钥石越说,越是激动起来。
“原本冬泊与娄樊的争斗,只是同族之内的不和罢了,自从有了玉人参与,冬泊与娄樊就成了不死不休之局。”
“归根结底,我们都被玉天子利用,他把我们当刀子用!既然都是做臣子,我们做玉天子的臣子,还是做娄樊帝君的臣子,相较来说,诸位觉得哪个更好些?”
众人听到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全都懵了,也慌了。
赫连昌却像是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看他频频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有感悟,还是早就和钟钥石串通好了。
“只要我们迎接帝君南下。”
赫连昌也提高嗓音说道:“确实更有好处,正如相国所言,娄樊帝君不会难为我们,他只是想让玉羽成匆死而已。”
“我们杀了林叶,再杀玉羽成匆,帝君必然欢喜,到时候也会大有嘉奖。”
赫连昌道:“我看此事,确实可以做得。”
到了这个时候,已有不少人被说的动了心思。
有人想着,大玉是宗主国,可这两年来确实一点帮助都没有,还无端索取。
娄樊人不想杀光冬泊人,毕竟同为楼然传承。
娄樊人恨的是玉人!
钟钥石道:“若诸位觉得我刚才所言有理,那么......甚至无需让全城百姓出城,粮食都能省下来我们自己用。”
“只要杀了林叶,诸公与我,说是没有退路,实则是选了一条光明大路。”
钟钥石抱拳道:“老夫再次恳请各位,仔细斟酌。”
他这话音一落,客厅里就乱了,众人议论纷纷,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的不好得出什么结论。
赫连昌走到钟钥石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相国,若不用狠,怕是难以团结。”
钟钥石示意他跟过来,然后转身出了屋门。
两个人在院子里停下,钟钥石问道:“昌候是觉得,该用些什么狠的才行?”
赫连昌道:“我现在就去调兵,把相国的府邸围了,今日若不按照相国说法去做,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走。”
钟钥石皱眉道:“若如此,你我怕是要招惹记恨。”
赫连昌道:“相国刚才一言点醒了我,就拿我赫连家来说,若回归娄樊,也不会吃什么亏,可若还由着玉人做主,我赫连家以后在冬泊也再难出头。”
钟钥石道:“我只怕,引起各家的抵触,这事的结果,反而会与你我心愿背道而驰。”
赫连昌道:“相国,此时已容不得瞻前顾后了,现在只需相国点点头,我便立刻回去调兵。”
钟钥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背着手在这一块不停的走动。
“昌候。”
钟钥石回身看向赫连昌:“若真在城内开战,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赫连昌道:“我一会儿派人在城中布置,将武库中的重弩都取出来,把主街步步设防,林叶的骑兵便寸步难行,胜算极大。”
钟钥石又犹豫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我同心之下,何愁没有胜算。”
他看向赫连昌:“昌候,现在就可去调兵了,今日来我府里的人,谁不答应,那就别想安然离开。”
“好!”
赫连昌答应了一声,抱拳告辞,大步流星的走了。
钟钥石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那些还在争论不休的人,心说果然啊,权力还是不能平均分配给所有人,没有一个能独断的,永远都成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