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
王风林道:“我就在据楼县里等你消息,给你十天时间,要尽全力......但败了,我不怪你。”
这话把景浩说的更加迷茫起来,因为少主的话前后都有些矛盾。
上一句是不许出任何意外,下一句是就算败了也不怪你。
景浩不得不去想,少主是不是真的被刺激的,心智都出现问题了?
“是......属下遵命。”
可他不敢拒绝,更不会质疑,因为王家那位不动如山的家主曾经说过,他们不许对少主的话有任何质疑,不许对少主的安排有任何轻慢。
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一条铁律。
于是景浩立刻转身离开,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刚刚才从云州城里撤出来的小登科在聚集起来。
为了安全起见,小登科的人没有与王风林一起走。
与此同时,云州城。
林叶坐在都护府的客厅里,看着石锦堂送上来的卷宗正在沉思着什么。
这些卷宗要转交给大理寺卿须弥翩若,其中涉及到的案子,都是和宁未末有关的。
是须弥翩若来,就足以说明天子对宁未末的信任,也足以说明了宁未末地位上的坚不可摧。
但,林叶偏偏就还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他在思考着,必须把事情思考的透彻起来。
而此时,歌陵城,臻元宫。
天子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宁未末,脸色平静,只是他眼神里那一闪而逝的寒光,锋利的像是这世间最高最强的法器。
“陛下,臣......死罪。”
宁未末跪在那,屁股撅着,额头顶着地面,那样子诚惶诚恐到了极致。
“你是仗着朕暂时不想杀你,还启用你做了宰相,所以肆无忌惮了。”
天子走到书桌后边坐下来。
“你是仗着朕觉得你可以用上二十年,就觉得真的可以稳稳当当在宰相位子上坐二十年?”
天子的话,像是刮骨的刀。
“臣,罪该万死。”
宁未末再次叩首,额头上已经见了血迹。
“给林叶送沉铁,你故意告诉朕,是想让朕对你的态度放松下来?”
天子眼睛微微眯起来。
宁未末道:“臣确有私心,不敢隐瞒。”
天子道:“在云州的时候,你还能当着朕的面,云淡风轻的说出你给林叶送沉铁的事,那时候朕真的以为,你是问心无愧。”
天子缓了一口气:“要不是云州那边出了事,朕也没来得及去仔细想想,那些生意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给你凑出来一箱沉铁?”
宁未末肩膀都颤了一下。
天子问:“你是在那个时候就想赌一把,赌朕知道了这件事后,会不会把你拿了。”
宁未末立刻摇头:“臣不敢,臣确实是只想和大将军处理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嗯?”
天子看向宁未末。
宁未末连忙道:“臣,也确实是因为,因为......害怕。”
天子道:“你去云州,接手了城主府,也顺理成章的接手了从鬼市里得来的所有东西。”
“拓跋烈花那么大力气拉拢你,把鬼市的好处都给了你,你居然真敢要。”
宁未末道:“臣......”
天子道:“你赌赢了,朕确实不想杀你,确实还想继续用你,但你赌赢了的代价是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宁未末再次叩首:“臣该死,臣罪该万死。”
“起来吧。”
天子道:“拓跋烈在那个时候想拉拢你,朕可以理解,你拿了那么多好处,但什么事都没帮拓跋烈办,这是你今日不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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