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林牧府很懂得进退。
天子的父亲继承皇位这事,就是他和其他几个人主导的。
他作为当时的宰相,权力自然滔天。
也是他,从居于偏远各地的皇族中层层筛选,才选出来一个最合适的人。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知道自己若长久把持朝权,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说新君会不会继续无条件的信任他,只说其他各大家族的人,都不会容的他把着那个位子不下来。
他辞去官职之后就在家里踏踏实实的过悠闲日子,每日读书写字,遛鸟养花。
到当今天子即位之后,第一时间又把他请回来主持朝政。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子对各大家族的妥协。
因为如此选人,对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影响,都不会觉得不能接受。
天子选了林牧府,各大家族的人不会反抗的那么剧烈,天子也不会显得过分的难堪。
但林牧府又是做了三年的宰相之后就再次辞去官职,并且向天子举荐了万域楼。
他辞去官职后的第二年,歌陵城就爆发了叛乱。
那一场叛乱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让看不出形势,还想直接压天子一头的几个家族被灭了。
出现了改变了时局的几个人,一个是拓跋烈,一个是刘疾弓,还有一个就是初掌朝权的万域楼。
石锦堂是今日做东,可只要有林牧府在的地方,谁做东,也不敢坐在主位上。
这位老大人,把知进退这三个字玩的明明白白。
“于家的人,怕是会想发设法的刁难林叶了。”
石锦堂看向林牧府:“我请师公和诸位长辈来,正是想问问,若于家出面刁难林叶,我是不是该趁这机会和林叶拉近关系。”
林牧府品了一口茶,没回答。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的女子,说四十几岁不会有人怀疑,说三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她很朴素,身上穿着的只是一件绝对不值钱的棉布衣服,手上,身上,也没有什么看起来就很值钱的饰品。
然而那些穿着名贵衣服,戴着名贵饰品,模样也漂亮的年轻茶师,在她面前却又显得都逊色了几分。
而她,只是林牧府的贴身侍女。
她从十几岁的时候就给林牧府做侍女,到现在已有二十几年。
哪怕她依然还是个侍女,可这歌陵城里,确实也没几个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叫连婉。
林牧府不说话,连婉瞬间就能明白林牧府的意思。
她笑着说道:“锦堂先生,一个于家,还不至于让你出面为林叶解围。”
石锦堂微微一愣。
但他很快就理解了连婉的意思,于家太轻了,如果因为一个小小的于家,就让他出面为林叶解围,那是不是显得他很廉价?
面子要用在最合适的地方,用在最能让人觉得你有面子的地方。
把面子甩给于家,把石锦堂的身份地位都给拉低了。
况且,林叶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连一个于家都应付不过来,那他有凭什么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
“婉姨说的是。”
石锦堂俯身道:“多谢婉姨指点,我都记住了。”
连婉温和的笑道:“我只是个不懂得什么学问的粗鄙妇人,话说的直接了些,锦堂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石锦堂连忙道:“婉姨的话,字字珠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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