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发烧,不过先是腰痛,都痛了一年了,月事也不规则,经常拖拖拉拉个没完,还不能久站,后来连站着都痛,现在是腰也疼,肚子也疼,这一周来开始出现发烧了。”
吴牛儿这么一介绍,陈不二心里吐糟了一下,这一看就是妇科病,居然又安排到他这里来了。
这导医回头要好好教训一顿了。
谷況
潘明月明显对妇科病更内行,一听就有了大致判断,陈不二看了她一眼,“要不,你来?”
潘明月一听有点小小紧张:“我,我没有独立坐诊资格。”
“怕啥,有我呢,再说,我不方便。”
见潘明月点点头,陈不二笑着说道:“来,我身后这位大夫善长妇科,让她先瞧,噢对了,别担心,她是位女大夫。”
做为伶人是看人脸色过活的,早就瞧出来这位清秀的公子是个男扮女装的了。
吴牛儿又是一番点头哈腰,潘明月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去做检查问诊了。
陈不二闲着没事,对这位“大明星”还是挺奇怪的:“吴牛儿,你嗓子怎么哑了?”
“我,我……”
吴牛儿的脸上虽然还在笑着,但这个笑容却平添了几分苦涩,显然他并不愿意说。
陈不二见他为难,也不多问了,谁没有点痛苦的回忆呢,
“对了,凤六姐可能有妇科病,你知不知道?”
吴牛儿连忙点头:“知道,知道,一年前看过大夫。”
陈不二一皱眉头:“一年前看过大夫知道有妇科病?那这都拖了一年了,你们怎么搞的?急性病转成慢性病,治疗很麻烦的。”
吴牛儿这下不笑了,只是叹了口气:
“这位先生,不是我不想给六姐治病,实在是,是我们夫妻囊中羞涩,而且她自己也不想上医馆,这次要不是出现发烧,我一定要她来医馆,她还想拖着。”
陈不二一听,心想难怪,
这年头上医馆还是挺贵的,基本上都是给中产和贵族准备的,平民生病了,要么硬扛,要么去街头的江湖郎中那儿求几副药。
像“景室堂”这样的汴梁城中最大的五大医馆之一,收费也是最高标准的,这就筛走了绝大多数穷人。
当然陈家老祖也知道这样做的弊端,所以一年两次向穷人施粥,同时有个潜规则,真的病情危急,家庭困难的病人,只收成本,不赚一分钱利润。
但就是只收成本,也不是一般穷人承受得起的。
只是“景室堂”也不敢免费施药,不是不想,是不敢。
你敢免费施药,不收费用,今天给一个穷人免费,明天就会来十个,后天会来一百个、一千个穷人。
到时穷人都来你这看病,你收是不收费?
不收,你景室堂有多少资产?能撑多久?
收了,后面的病人就会暴动了,凭什么其他人不收,轮到我就要收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故意刁难我?老子砸你招牌。
到时就难收场了,恐怕景室堂反而是做好事不成,反而惹得一身骚。
做慈善被道德绑架,古今中外都不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