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銔
想不到走前,老太太还送上这份大礼。前后给了二万两银子,再加一个城中心大宅子,这礼不轻了。
在陈家用钱如此困难的情况下,老太太还悄悄给了这么多钱,哪还有什么偏心呢?这让三房的人一个个都感动到无以加复。
就连陈不惧也是真心诚意给祖母磕了一个头,陈不欲更是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陈锦树这时候已经哭出声来了:“娘,孩儿不孝,对不起你呀娘。”
老太太摸着他的头,也是眼泪直打转: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就你们自己家过日子了,是赚是亏都是你们三房自己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尽心做事,好好抚养后代,娘会照顾好自己,你有空就回汴梁来看看娘。”
三房的人走得很快,本来也没什么东西了,连个“行李箱”都不用带,跟着“逃难大军”准备出南城门,去城外汴河码头搭船南下。
陈家所有男丁都一直送到了南熏门,依依告别。
回来的路上,陈锦树和陈锦柏的心情都不好,兄弟俩因为昨晚分家的事情,有了一丝隔阂了。
“大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成都?”
“哦,我们准备缓一步再走,现在家中安宫牛黄丸的原材料都已经被查封了,我准备亲自去登州采购,去了成都府,远离海路,以后再要采购这些原材料就难了。”
安宫牛黄丸里面有一只重要的成份就是“犀牛角”。
在大周境内也有犀牛,但只有南方才有,数量极具稀少了,所以“景室堂”用药,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比如东南亚国家,甚至是印度、非洲那边的。
绝大多数都是大食商人走海路万里迢迢运来的,一路从广州、泉州、明州向北,直到登州为终点,卖完就返航。
犀牛角不仅是重要的药材,还是可以制作成免贵的工艺品,非常受上层阶级的喜爱,加之数量稀少,人家大食人一年只来两次,所以价格被炒得很高。
尽管陈锦柏知道自己儿子转移出来一部分药材,但存货也不多了。
这二房真要自己在汴梁重新开业,重新打天下,这只神药“安宫牛黄丸”肯定是少不了的,就需要他多多制作出来,原材料缺口也比较大。
“这样吧,大哥,我让不怒跟你一起去登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几年咱们的药材渠道一直不太平,你们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陈锦松一听点了点头:“这样也行,我一个人带着商队去也有点担心,就是这次进货需要大笔银子,咱们现在已经一穷二白了,怎么办呀。”
有困难找老太太呗。
这次陈家有难,老太太是将自己所有的体己钱都拿了出来,这次两个儿子要去登州进货,她又出了二万两银子。
这让陈家的男人们全都羞愧难当,都多大年纪了,还一直在做啃老族。
陈家忙活了半天,突然陈锦柏发现还少了一个人,便问道:“不二那孩子去哪了?”
陈不二忙活了一晚,此时正在房中呼呼大睡,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