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一下子由方阵转换成扇形大阵涌向城脚,杀意升腾。
将台之上的尘岳看到这井然有序进行变阵的攻城大军,心中也是一惊:“看样子这几天,夜潇潇可是耗尽心血啊!”
一旁的褚玉成神情之中带着紧张,有些担心的说道:“现在的登城才是最危险的啊!”
两人也不再交谈,继续看向激烈的战场。
夜潇潇疾速冲到城下,右手握住悬绳猛地一甩,粗绳就在右手手臂上绕了两圈形成一个活扣,双脚一蹬城墙,左手同时用力,整个人就开始向上攀爬。
陵州城高约五丈有余(这里和各位读者朋友解释一下,本书中将采取一丈约两米的计量单位。)算得上一座坚城,不知道这短短的五丈要付出多少人命。
所有抵进城墙的精悍士卒身上没有甲胄,连盾牌都是竹子打造,可谓是已经将负重减到最低,所以行动之间动作极快。
每一队皆由军官打头,顶着双方的箭雨开始登城,悍不畏死!
城上的士卒看着一个个矫健身影,都开始慌了起来,硬生生顶着箭雨开始割断绳索,云车之中的弩箭一支支射出,守军往往需要付出好几条人命才能割断那数指粗的麻绳。
夜潇潇刚向上攀登两步一支箭矢就蹭的射进竹盾之内,箭头整个穿过,差点就正中面门,夜潇潇没有丝毫停留,眼神中透着疯狂,继续向上攀登。
“火油!”肖丘怒吼一声。
一桶桶热油从城头之上倾泻而下,紧跟着就是一支支火箭射出,瞬间一条条火龙自上而下将一整根悬绳之上的士卒都吞噬而进,凄厉的惨叫在登城士卒的耳边响起。
人人眼中带着悲愤,不见一丝恐惧,一队队士卒再次登城,任凭城头之上的守军割断多少绳索,云车之中都会再度射出精铁挠勾,没入石块之内。
尘岳在远处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心中也是一紧。
云车顶端的阁楼打开,一条条木板从中伸出,搭在城墙之上,无数登城士卒赤膊的身影从中冒出,怒吼着举刀跃上城头,一些地方开始近身肉搏。
厉拔天刚刚攀登至一半,一支箭矢径直射中他的大腿,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城去,幸亏他臂力惊人,死死的抓住麻绳。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近在咫尺的城头,厉拔天一咬牙,抽刀砍断大半截箭杆,只留下射进大腿之内的箭头,鲜血不停的外流,强忍着剧痛继续登城。
一名攀在最顶端的百夫长身中三箭,已经晃晃悠悠,眼看就要坠城而死,临死之前用尽全身力气双脚一蹬墙面向外跃去,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阵亡!
他这么做只是不想在坠城之时连累身后的士卒。
以一人之命,换身后士卒的一丝机会。
副千户池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左手手臂之上的竹盾已经插了好几只羽箭,右手肩膀之上也被射了一箭,鲜血横流,犹自不管不顾地向上攀爬。
一幕幕壮烈此刻正同时发生在城墙各处,时不时的有人从绳索之上追下,落地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