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疾脸上的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脸疼惜的将婴儿抱在了怀中,一边用两支胳膊托着他在空中晃悠,一边小心翼翼的轻声道:
“喔,不哭不哭,不哭了哦。”
“坏人被打跑了。”
“不哭了哦”
婴儿就像是听懂了辛疾的话,声音渐渐的就小了下去,还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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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杀人如麻的辽东副都护使还有这柔情的一面,虽然他抱娃的动作很僵硬,但是表情却显得无比的温柔。
“来人,快,去给孩子找点吃的!然后找医官看看孩子身体有没有伤势,最后送到我帐中就行。”
“诺!”
谢霄雷轻声道:“辛都护,您这是想自己收养这个孩子?”
“嗯。”
辛疾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喃喃道:
“我辛疾前半生都生活在北金的围追堵截之下,过着活过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日子,所以我也没有娶妻、无儿无女。
这娃娃既然是孤儿,我就养在府中吧,老了老了,也好有个依托。”
谢霄雷点了点头,替那个女娃娃感到一丝的庆幸,总好过死在这满城的废墟中。
“好了,这是后话。”
辛疾背着说转过了身,沉声道:“咱们还是来谈谈战事吧,燕军从赤峰城入境,你怎么看?”
谢霄雷扫了一眼四周的残肢断臂,满目血腥,冷声道:
“将军的推测应该没有错,平瀚道只怕已经被燕人掌控,不然绝不至于数万骑兵奔袭也没人发现。”
“我也是这般想法。”
辛疾点了点头:“常家不仅没有示警,就连问天司潜藏在平瀚道的探子自始至终也没有传来过消息。
很明显燕军应该是从进入平瀚道之后就一路不停,不断奔袭,这才比情报快了一步。”
“要是平瀚道真的完全被燕人掌握,那常家?”谢霄雷的眉头皱了起来。
现在没人知道平瀚道守军的情况,但是留守瀚州城的常靖安很可能凶多吉少,依照辛疾对于常靖安的了解,他绝不可能丢下常家的族人自己逃命。
假如平瀚道彻底沦陷,那南下征战的常家边军可就危险了。十几万人马没有后勤、没有军资的补给,那后果,想都不敢想。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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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咱们现在可来不及担心常家的情况了,自己这也是一个烂摊子。
燕军虽然暂时被我们击退,但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个黄底银隼旗了,指不定燕军之力皆至。
但我们手头上能用的兵力可不多啊。
你的奔雷骑鏖战一昼夜,死伤惨重,急需休整补充,短时间内无法重新战斗,我带来的这数千骑军也是从各城临时凑得,打打小仗还行,无法作为野战兵力和燕军八旗作战。
顺檀二州的守军不多,精锐全部集结在落云城前线,我们从哪里调兵来挡住燕军?总不能调那些从军入伍的新兵来赤峰城吧?”
辛疾的眉头紧拧,现在凉军有一种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意思。
别看辛疾是辽东都护使,手握四州兵权,但是整个辽东,落云城要守、云锦防线要守、剑门关也要守,到处都需要兵马,现在又多了个赤峰城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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