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哲眼神一寒,咬着牙沉默不语。
“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崔天武看着情势急转直下的战场急切的吼道。
“大哥,保重!我一定将消息带回去!”盛哲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水,对着崔天武重重抱拳。
盛哲带着十几名士卒,奋力的抢了几匹战马夺门而去,崔天武则带着兄弟们拼死阻拦,将福州骑军死死的托在营寨之中。
周巍然满脸阴沉的不断砍杀着凉州军卒,他要将兵败的怒火全都发泄在这些人身上。
凉州士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没多久,两百名士卒已经折损殆尽,周巍然伸手招呼过来一名士卒,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名士卒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呸!”
周巍然看着营门口的凉州军旗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
整个福州城外的战场乱成了一团,北门外西门外的东西两路大军都在投入到了战场中。
西门外的福州大军出来厮杀一圈之后就撤回了城中,留下扬州军两边在那火拼。
随着唐兴安援兵的赶到,扬州军营中的情势渐渐的稳固下来,在两军的联手之下,意欲逃跑的叛军几乎被清除干净,足足有近万人鼓噪逃跑,大半被杀,剩下的都被扬州军关了起来。但是扬州军自身的伤亡也不下。
唐兴安在听说北门大营被偷袭之后又急切的回援,那群公子哥可还都在营中呢,唐兴安可不敢让他们出什么事。
福州骑军迎面撞上了回援的唐兴安,双方在厮杀了一阵之后便尽数退入城内。
天色渐明,各处战场的战事渐渐平息,士卒们在来来往往的打扫战场捉拿叛军,满目疮痍,尽是尸体。
凉州军营的门口,蓦然出现了三骑快马,只见原本应该已经撤离的盛哲又转身折返回到了军营,身边只剩下了两名骑兵。
三人看到营门口的一幕身形一颤,热泪夺眶而出,纷纷翻身下马屈膝跪地,对着营门口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盛哲满目泪水的低声呢喃:“这笔账,我们凉州军会讨回来的!”
盛哲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忙碌的京畿大营,又看了看福州的城头,随即三人不再耽搁,冲着泸州的方向狂奔而去。
秋风拂过,寒意渐起。
只见凉州军营门口的军旗旗杆上吊着一具尸体,胸口插着一杆长枪,长枪枪尖的鲜血已经凝固,看其面庞正是自愿留下来死战的百夫长崔天武。
凉州营门外的空地上整齐的堆放着两百名凉军士卒的尸体,尸堆之旁立着一面被鲜血染红的凉州军旗,令人望之就心生畏惧。
在盛哲走后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来人赫然便是已经处理完战场的唐兴安。
唐兴安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头狂跳,一个不稳就摔下马来,挣扎着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尽是惶恐,口中不安的说道:“出事了。”
数天后,片刻没有停息的盛哲将消息带回了泸州。
景泰二年的秋末,七万凉州大军拔营尽起,全军兵抵福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