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娜塔莎受的伤太严重,以至于后半段她的意识模糊不清,能记住的东西不多,但她非常清楚,在那几十秒之内,她看到了席勒人皮之下最真实的东西。
娜塔莎可以肯定,那是她所见到过的席勒情绪最真实的一瞬间,从理论上来讲这不可能,因为席勒是一个孤独症患者,他绝大多数的情绪都是伪装出来的,但那种亢奋不是假的。
娜塔莎丰富的经验告诉她,虽然深入其中会有危险,但收获一定会和付出成正比,没有人能不承认跳进一个名为席勒的漩涡,并真正触底是一项足够吸引人的挑战。
娜塔莎来到了厨房,这里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留下的活动痕迹并不多。
娜塔莎在侦查这方面属于完全的经验主义,但奈何她的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所以即使没有蝙蝠侠那样超常的观察力和敏锐的直觉,她也依旧能看出端进这间厨房的只有已经被处理好的原料。
这其实并不寻常,因为厨房就是用来处理原料的,如果席勒不是在这里完成备菜,那么他会去哪里呢?
就在这时,娜塔莎的余光瞥到了一抹同样鲜艳的红色,她站在厨房外转身,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少女正站在门廊边看着她,眼神中透出的饥饿丝毫不逊于一头恶狼。
“帕米拉·艾斯利。”
“早有耳闻,娜塔莎·罗曼诺夫。”
“你认识我?”帕米拉开口问道。
“我听过你的名字。”娜塔莎看着帕米拉的眼睛说:“从一个叫哈莉·奎茵的疯子嘴里,她叫你小红,看起来你们非常亲密。”
“是的,一点不错,但我却没有听说过你,或是其他宇宙的你使用一些别的更有名的代号。”
“我的代号不多,大多数都是其他人的误解,我也与我那些其他宇宙的同位体完全不同,请你相信,如果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你耳朵里,可千万别当真。”
娜塔莎说英语的语调很独特,似乎依旧遵循着俄语的发音,重音总是落在意想不到的部分,时而沉重,时而飘渺。
这让帕米拉觉得今天的酒未免喝的太早,要不然她怎么会感觉到有些头晕眼花呢?
“你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想必与席勒医生的关系非同一般,你是他的学生吗?”娜塔莎放缓了态度,微笑着问道。
“是的,但我们并不算亲密。”帕米拉与娜塔莎一起转身向着花园当中走,她说:“我提早来这里是为了复查,一切还是得从前不久那场心理治疗说起……”
娜塔莎听完了帕米拉的简要概括,然后说道:“这是件好事,我想我应该说声恭喜,但我听说,主要负责你们这个宇宙活动的席勒并不是一位心理医生。”
“是的,他不是,但他偶尔也做心理咨询。”
“资费水平如何?”
帕米拉有些奇怪的看着问出这个问题的娜塔莎,她摇了摇头说:“教授通常不是很喜欢谈钱,我想也没有人为此付费。”
娜塔莎了然。
要么她付的不是钱,要么她咬了一个饵。
娜塔莎重新打量帕米拉,这是一位漂亮且充满活力的青年女性,能够明显的看出她对于席勒的兴趣,整体看上去再普通不过。
但如果她被席勒所选中了,就必然有其特殊之处,那她到底是一盘就快上桌的鱼,还是又是为某一条鱼准备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