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为鉴宝师的袁辉都绝望:“唉,要不然说越有钱的越容易有钱,人家土豪试错空间大,看到好东西就敢出大价钱上手,而咱们呢?”
他看看王忆又说:“不对,是‘我呢’,王总你还是可以的,你手头上好东西也不少。”
王忆说道:“加起来也没有一千万呀,算什么好东西?”
袁辉安慰他:“祈和钟可以,祈和钟卖好了太多不敢说,大几百万上千万的手拿把掐。”
王忆惆怅的叹气:“可祈和钟还没到我手上呢,不过我现在倒是弄了一批第一套人民币。”
人民币收藏是袁辉的强项,他立马期待的等待开眼。
王忆没有太高调,他只是小心翼翼抽出个塑膜袋递给袁辉,说:“送你的。”
里面是一张伍元的水牛券。
保存很不错,得有个八品九品。
水牛券的价值在第一版人民币里处于第三梯队,这种品相能卖个一万多。
袁辉懂行,拿到后他不用把钱掏出来,随便举起来在灯光下正反面看了看,然后肃然起敬:
“王总,你收到大货了!”
随手送出一张价值过万的伍元水牛券,这代表什么?
代表人家手里还有更多更值钱的第一版人民币。
王忆笑而不语。
袁辉心里痒痒,不过他倒是明白王忆送自己这份厚礼的缘故,便打了个响指说:“阴阳震我竭尽全力给你卖出好价钱,哪怕我需要自己卖屁股贴色相也得给你找到好客户!”
蒸大虾送上来。
用的是大托盘,钟世平亲自送上来:“这虾真好,王总你从哪里搞到的?”
王忆说道:“朋友捕捞了给我吃的。你放心,我跟我朋友说了,给你留点好货,你等着吧。他有一艘船去小鬼子那边了,等他回来我给你电话,肯定给你一份好东西。”
钟世平赶紧抱拳:“谢了,王总我没什么好说,今天……”
他看看猛然抬起头的墩子和邱大年,吓得赶紧改口:“今天啤酒算我的——不喝这些酒了,好菜配好酒,我琴岛的朋友给我送来几箱逸品纯生,我给你们搬两箱过来尝尝。”
墩子顿时撇嘴嘲笑:“嗨!”
钟世平挺委屈:“这酒不便宜,青啤中高端的口粮酒,一箱子也得二三百块,你们尝尝,口感确实挺好,清爽!”
王忆说道:“多谢钟老板了,其实我这边有事要想找钟老板帮个忙。”
“你说,能做到的我没二话。”钟世平立马接话。
王忆说道:“挺简单的,你上次不是说有酒厂发现了几十年的窖藏酒液吗?能不能介绍给我?我这边收了一些老酒瓶,想装上老酒来作装潢。”
“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假酒去骗人……”
“这个你不用强调,你现在这样的大好青年要是做假酒那是图什么?图牢饭不要钱?图牢里作息规律?”钟世平笑着打断他的话,“不过那酒卖的不便宜,一斤也是好几百。”
王忆一听没兴趣了。
一斤好几百?怎么不去抢啊!
他那边酒瓶子上百个,这光是买酒水就得花好几万?他有点心疼。
不过他现在是王总了,面子得兜住,就让钟世平给介绍这渠道,以后哪天他喝多了说不准愿意花这冤枉钱呢?
后面他们吃着免费大虾喝着免费酒,小日子也挺舒坦。
都说大个头的海虾不好吃,肉发柴,实际上这有点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王忆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海虾。
然后觉得太好吃了。
而且吃起来过瘾,一个虾肉扒出来跟个小香蕉一样,一口虾肉一口冰镇啤酒,春末刚起的热气顿时被一扫而空。
王忆对邱大年和墩子的工作相当满意。
卖鱼鲞刚换了二十万,他很大方的直接给邱大年塞了个一万的红包,给墩子塞了个五千块的。
他说道:“这次价格是年总来谈的,所以他奖金要多一些,墩子你没意见吧?”
墩子郑重的抱拳说:“老板你这话说的,不管买卖有没有我的功劳、不管你给我多少奖金,我墩子都衷心感谢你!”
“因为老板你领我干事业还给我发奖金,这是给我脸,我必须得兜住,我必须发自内心的感谢你!”
“你的规矩就是规矩!”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说实话王忆有点热血沸腾。
可他没明白最后这句话跟墩子前面两段话的主题有什么关系……
回去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他白天联系的市立医院消化内科主任发过来的。
短信上问了宝宝便秘情况,然后给他推荐了一款奶粉,是德棍产的喜宝益生菌有机奶粉,说主打就是益生菌,含有发酵乳杆菌,益生元含量也好,适合改善宝宝便秘问题。
王忆道谢。
他看看时间,估摸着是袁辉刚才又跟这位主任联系来着,让主任这边对他的事上点心,然后人家跟他问候了一下。
这让他大为感叹。
22年啊,金钱的世道,万事利益开路!
他要不是给袁辉一枚伍元水牛券加上委托出售阴阳震,那袁辉可不会这么上心他的事。
于是他给邱大年又发了个信息让他买这款奶粉,回头金伟民来的时候他一起送上,毕竟人家送他好些医书呢。
转过一天来就是周末了。
天涯岛学生礼拜六和礼拜天双休,帮助家里上工干活赚工分。
所以岛上没有周末。
王忆照常起的很早,不过他已经是起的晚的了,连大迷糊都去海边捡海货了。
春天大雨之后总有大雾,今天却例外,朝阳从海面下爬升,突然之间跳跃而出,东方一片亮红。
海上没起大雾只有轻盈的薄雾,这在春夏的早上很常见。
淡薄的雾气很有趣,它们是一团团的,散聚随心,王忆放眼远眺海上,雾气随风飘,他眼前画卷永远都在变化。
雾气被吹开,他能看到浩瀚澄净的海面和周边或大或小的海岛。雾气被吹过来,他只能看到岸边嶙峋的礁石和出海的渔船。
五月的海岛终于彻底绿了,嘉木森绿,枝条蓬勃,已经不见嫩芽只有大片的茂叶。
这时候的海岛有一股张力,不管草木还是树枝都竭力生长向碧空,风吹过,碧空白云飘,岛上也有绿云荡漾。
岛上的老房子也不再难看,爬山虎的藤蔓新叶萌发,缠绕在院墙上、屋后墙显露出一片嫩绿。
海鸟上来歇息,站在屋顶上、落在墙头上,叽叽喳喳的叫声不绝于耳,大清早的就热闹起来。
电喇叭也响起来,给岛上添了些热闹:“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潮水来了,昨天下大雨给海里添了养分,鱼虾蟹都出窝了,壮劳力们也赶紧出窝,赶紧出窝……”
“今天风力不大,好太阳,是个好海,请注意,是个好海,好海不等人,请社员们抓紧时间起锚……”
随着王向红的广播声岛上越来越热闹,几乎是家家户户响起动静,有脚步声、吆喝声、狗叫鸡跳、门开门关声。
一个个渔家汉子急匆匆出门,他们提着水葫芦、酒葫芦、挂着装吃食的网兜,迅速的走向码头。
王向红喊完后走出大队委,他看见王忆便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山头上往四下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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