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之外是她身材高挑,王忆看不出她的三围,因为她穿了一件灰色缁衣,腰宽袖阔、圆领方襟,一切美好都在衣衫之下。
如果不是她以木簪子插起的那一头乌黑秀发,王忆还以为这是见到了一个美貌尼姑。
特别是这姑娘耳垂是异乎寻常的饱满圆润,有点佛像的样子。
王忆抬头,正好与姑娘打了个照面,随即姑娘便双手合十轻轻稽首向他走来。
行态轻盈姿,步步生莲花。
看到这丽人冲自己走来,王忆心里多少有点躁动——毕竟是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年,他最近戒了祖传的手艺活,导致精力过于旺盛。
丽人走来问道:“师傅派我在这里等待一位王施主、一位袁施主,请问是你们吗?”
王忆客气的说道:“应该是我们,我叫王忆,这位是袁辉。”
钱果然跟权色是近亲。
他自从有钱了真见识到了不少美女,昨天是燕微雨,今天是更胜三分的缁衣丽人。
丽人浅浅一笑说道:“那就对了,两位施主请跟我来,其他的施主可否在山门等候一会?”
墩子遗憾的说道:“不可,我是我们老板的保镖,他去哪里我去哪里,寸步不能离。”
丽人的话被他否定但并不恼,而是好脾气的笑道:“重玄寺内多有奇珍异宝与达官贵人,保安力量非常强大,施主不必担心,你们老板在寺内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袁辉问道:“请问女士您与黄献章先生是什么关系?”
丽人微笑道:“佛门之地,我等同为香客。”
袁辉不问了,对王忆说:“里面不会有危险,那其他人先等等吧,咱俩进去,交易很快的。”
王忆点头说好。
丽人走在前面领路,寺庙里有游客,不少人举起相机给他们拍照。
重玄寺里有些是游客止步的地方,守卫着武僧打扮的保安,他们可以进入,看见姑娘到来武僧就让开了。
旁边的游客见此挺不甘心,不过他们猜到这是权贵阶层,只能抱怨几句也不好往里冲。
丽人进门之前弯腰拿出僧鞋说道:“二位施主请谅解,师傅说了,进殿女不能化妆、不能穿裙,男不能穿短裤、不能穿皮鞋,还请二位施主换一下鞋子。”
这时候游客里不知道什么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师傅还说了,进殿女不得戴首饰男不得戴手表,不过得带钱!”
“带钱居士,哈哈。”又有人笑。
丽人也礼貌性的冲这些人笑了笑,没恼怒没情绪变换,倒是让起哄的游客不好意思了。
心境平和、气质淡泊,拥有着与千年古刹一样的古朴。
王忆忍不住小声赞叹道:“这姑娘修养真好,她是寺里的什么人呀?”
袁辉拉了他一把低声说:“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地狱空荡荡,佛媛满人间?”
我草!
王忆顿时心头一震。
这就是传说中的佛媛?!
他听说过沪都多各种媛,什么佛媛、幼儿媛、雪媛、校媛、茶媛、菜媛应有尽有,但这个姑娘如此高的素质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有点三观崩坏。
于是他小声问道:“会不会出错?说不准是寺里的人呢?你看那耳垂,看起来挺不一般啊。”
袁辉借着游客吵闹跟他说:“你往耳垂里来一两玻尿酸,你可以比她还不一般!”
王忆当场呆了。
袁辉说道:“这种货色我玩多了——不是,我是说我见多了,反正王总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看错。”
这么一句话王忆不怀疑了。
袁大湿确实有资格说这种话。
他们进入房间,一尊佛像面含慈悲俯瞰地面,另外就是一张茶桌和几个蒲团,此时有两个中年男人跪坐在蒲团上。
两人岁数不太好判断,大约得有五十岁往上,但都是头发黑亮、精神抖擞——不是染发剂染出来的那种黑,就是一种健康茁壮的发色。
袁辉进门客气的冲其中一个穿僧袍的男人伸出手:“您是黄先生?我叫袁辉,很荣幸能见到您。”
僧袍男人起身与他握手,话音有浓重的港澳口音:“你好,袁老师,我是黄献章,那位小友是王忆吧?”
王忆恭敬的跟他握手,袁辉又给他介绍,旁边笑眯眯的眼镜男就是周世雄,两人又握手,连连寒暄。
趁着他们交流的时候,黄献章曲起胳膊,然后丽人上去挽住他胳膊陪同跪坐在旁边,端茶壶给他倒茶。
黄献章微笑道:“水仙,刚才我在佛前偷偷为你求了点东西,具体是什么,只有我和菩萨知道。”
水仙淡然一笑,柔声说:“是为我求了一份平安吧?”
黄献章抚掌——抚摸姑娘的手掌笑道:“你果然懂我。”
水仙说道:“其实大可不必,心静则身安,万物静观皆自得,平安亦自得。”
黄献章揽住她的纤腰感叹道:“我此次来沪都真是来对了,不光碰到了久寻不得的阴阳震,更碰到了你。”
他向王忆三人介绍道:“这是水仙,我的佛缘至交,周老师已经认识了,现在给袁老师和王先生认识一下,两位看来我的佛缘至交如何?”
袁辉赞叹道:“在我看来,真是高雅如光风霁月,飘飘若人间谪仙。”
王忆赞叹道:“俺看来也一样。”
大家一番恭维,氛围很快其乐融融,然后黄献章支开了水仙,这是正事开始。
门关上,黄献章喝着茶笑道:“让三位见笑啦,我这辈子什么难关都度过,唯独一个情关难过啊。”
袁辉配合的说道:“很正常,爱情是有魔力的,很多人迷失红尘,为爱痴迷不能自拔。”
“李宗盛为了见林忆莲一面不远万里来到加拿大,为爱甘愿受冷风吹;如果至尊宝没有遇见紫霞仙子也不会有一万年期限的深情告白;徐志摩为了去见林徽音一面,却换回了阴阳两隔,自古以来数风流人物,大概都是如此。”
周世雄则微笑道:“黄先生这未尝不是一种处世之道,正如佛门所言,留三分贪财好色,以防与世俗格格不入。剩七分一本正经,以图踏踏实实谋此生。”
王忆:“俺觉得也这样。”
对于女人和感情他是菜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赌筹手中过、佛主心中留吧?
他觉得这话对黄献章来说最合适,但说出来就不合适了。
黄献章倒是没有过多的去纠缠这话题,他转入了正题让王忆展示出阴阳震。
王忆打开盒子将阴阳震推过去。
他很好奇黄献章又没带人来,那谁来检查这阴阳震呢?
结果是周世雄戴上了白手套。
涉及到专业知识,黄献章对周世雄很是尊重,显然这周世雄在业界确实名气很大。
周世雄翻转阴阳震看了看,把袁辉给王忆说的那一套又说了出来。
不过他见识更厉害,他用手机软件放大了缺角上的小字,根据字体和一些细节说出这惊堂木的大概年代,又围绕惊堂木和阴阳震说了几个小典故,听的另外三个人不住点头。
阴阳震没问题,黄献章满意的看向王忆问道:“价格你已经知道了吧?周老师应该通知你了,280万。”
有袁辉介绍在前,王忆没再去还价,点头说就这个价钱。
黄献章对他态度更加满意,他打了个电话,很快有秀发盘头、身姿曼妙的黑丝御姐进来走账。
王忆暗地里翻白眼。
水仙刚才就是在糊弄洋鬼子,还这不能进那不能进,人家御姐又是抹胸又是包臀裙又是黑丝又是亮钻高跟不还是一样进来了吗?
那游客说的对,这穿这不能进、戴那不能进,可带钱就能进。
他拿出银行卡,280万很快转账到手机银行。
王忆热情的跟黄献章握手道谢,他还想跟御姐握手道谢,可御姐已经飘然而去。
只留下一抹淡香在茶室。
这样他就没留下的必要了,不过袁辉帮他说了一声:“师兄,王总这边还收到了一方印泥,我有点看不准,想让你掌掌眼。”
周世雄温和的说道:“好啊,王总把印泥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只是我在这方面才疏学浅,恐难胜任,不堪从命。”
王忆说道:“周老师您太谦虚了。”
他把另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里面就是陶瓷小盒和印泥。
周世雄照例戴上手套拿出看。
他先看陶瓷小盒,转着看了两圈后说道:“我没看走眼的话是民国的瓷器,看底下烧制的印章,是江右瓷业公司出品。”
“这公司的前身是明清御厂窑,有深厚的工艺技术基础,因此烧造的瓷器均有相当高的水准,曾经专门给民国总统常凯申所属集团烧制瓷器,所以民间戏称其为常凯申官窑。”
“因为距离现代比较近,加上常凯申集团人员冗杂且多附庸风雅,这种瓷器留存量较大,这种印章盒的价值我估计在几百块到两千块之间,毕竟这上面的岁寒四友图还是有些功底的。”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