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馄饨价格便宜,但滋味很鲜美。
里面用生姜大料来去腥,煮熟之后腥味不大,吃一口馄饨光滑滋润,皮滑肉也滑。
三个人干脆利索的抿了自己碗里的馄饨,老板热情的招待他们:“要不要再来一碗?我家馄饨好吃吧?”
确实挺好吃。
这都是现包的馄饨。
汉子忙活着下馄饨、跟顾客打招呼,他老婆则在包馄饨,一搪瓷盆子的馅料和提前准备好的一摞馄饨皮,她一手用个小木片刮馅儿一手包馄饨皮,速度飞快。
旁边桌子上是一摞海碗,此时是饭点,于是海碗高度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落。
王忆笑着跟老板客气两句,然后抹抹嘴领着孙征南和徐横出去了。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吃饭,他看到第四新村的楼前屋后没有什么人了,可以趁这机会进孙为民宿舍里。
否则他就只能等午夜再出击了。
午夜人肯定少,但现在大冷的天谁愿意午夜干活?午夜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搂着个滑溜溜的媳妇儿睡觉那不是更舒坦么?
于是三人出门直接进入第四工人新村的一号楼。
一层楼左右各有五户人家,总共十户人家。
王忆进楼道一看。
好家伙,这地方真跟村子一样,楼道走廊里头是真乱啊。
楼梯口东边的6号人家刚养了小孩,外面放了个晾衣架,上面挂的都是尿布尿垫这些东西。
旁边的5号人家也不甘落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大包一大包的旧塑料袋、编织袋这种东西,摞了老高。
最东边的1号人家最狠,整的跟收破烂的一样,竹篮子竹筐子、旧铁炉、破竹床、包装木箱还有纸盒子……
诸多废弃东西勾心斗角的靠墙堆放着,如同忆苦思甜的展览会,这是绝对的占据了楼道的半壁江山。
王忆他们走进去准备上楼。
这时候身后有高跟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噔噔’声响起,接着有清脆的声音在他们身后问:“几位同志,你们是来找谁家的?”
王忆回头,看到一名娇俏的少妇正在警惕的看着三人。
小少妇相貌妩媚,柳叶眉、白脸颊,抹了口红、烫了头发,看起来很时髦很新潮。
现在夜幕降临天气已冷,可她却是用毛衣搭配长裙,毛衣是紧身的羊毛衫,长裙是贴身的厚呢子裙,将她身材勾勒的前凸后翘,看的徐横眼神发直。
孙征南的功课做的很好,他淡定的微笑道:“我们是来找孙主任的,他应当住在楼上吧?”
小少妇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说:“你们找孙主任?那你们找错人了,孙主任从来不收人的钱,也不给人办事。”
王忆冲她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女同志,谁告诉你我们是要找他送礼办事?”
这时候有个房门被‘咔嚓’一下子推开了。
一个中老年妇女探出头来看了看,看见小少妇后脸上露出怒意:“晓敏,你家那口子怎么回事呢?怎么又往家里收拾东西?还嫌咱们这层楼不够脏不够乱的吗?”
小少妇俏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顾不上盘问王忆三人,赶紧低着头往里走。
中老年妇女不想放过她,追上去说道:“晓敏你们两口子到底要干啥?你家那口子又不是没有正式工作,整天收拾这些破烂是做什么?”
“自强他是觉得家里条件不好,想捡点东西回来补贴家用。”晓敏无奈的说。
中老年妇女不悦的说道:“想补贴家用靠捡破烂能行吗?要我说你天天别待在家里臭美了,你去找个活赚点工资,这不比自强下班捡破烂要强吗?”
“还有自强这个班上的也不容易,他天天上夜班就是为了那点加班补助吧?你得心疼他呀……”
晓敏不高兴了。
她加快脚步想回家,中老年妇女却跟到了她家门口。
王忆三人顾不上看热闹,赶紧上了二楼。
一股饭香味飘在过道里。
二楼很安静,这会家家户户都在吃饭。
徐横抽了抽鼻子凝重的说:“根据我的判断,有一户家里炸了花生米,还很香!”
王忆看看他那严肃的表情再听听他这句话,真想踹他一脚。
还以为有什么重要发现呢!
不过他自己倒是有重要发现,他上来看到5号房间门口冷落,没有烟火气息也没有饭香味、暖和气。
这样他心里一动,指了指5号房间低声说:“这房子怎么回事?好像没有人住?”
孙征南说道:“对,这是一座没人住的房子,刚空置了一个多月。”
“根据新村住户说这里之前是一对老两口在住,老先生今年六月份刚没了,老太太又住了一段时间,上个月开始天冷了她搬去跟子女一起住,房子便空了出来。”
工人新村最早用的房门是木门带窗户,窗户里面都挂了门帘挡住外面的视线。
但5号房间的门帘有一角脱落,王忆透过这角落往里看,看见了房间里面的情况。
房子里空落落的,能看到的东西不多,他主要看到了里面一闪棕黄色内门,这样便足够用了。
徐横跟着他凑近了看,被他一肘子给敲出去了:“滚犊子,干正事,你跟我凑什么凑呢?”
“待会你上屋顶一趟,我从孙为民的宿舍递出去一条很细的电线,你给我通过5号房间的窗户穿进去。”
孙为民住的是1号房间。
工人新村房屋大门用的锁都是内嵌锁,徐横挨了一肘子赶紧跑到一号房间门口掏出根铁丝和一根发卡准备干活。
他讪笑道:“王老师你别发火,我刚才开玩笑呢,这次我不开玩笑了,我给你看看我开锁的本事。”
发卡插进锁孔里,徐横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孙征南走上去一拧把手把门拉开了。
徐横竟然就这么轻松开了锁!
王忆真服了,赞叹道:“不愧是国家培养的特种兵,你这开锁的本事行呀,这么一捅就开了,顶多几秒钟吧?”
徐横愣愣的看着他。
孙征南淡定的说:“孙为民平日里不锁门,他自认两袖清风,宿舍里家徒四壁只有点生活用品,所以夜不闭户、门不上锁,以此显示他的清廉。”
这他么的。
王忆一把推开徐横说:“行了,去楼顶等着我信号,别在这里犯傻了,你他娘总演我呢!”
他独自一人进门并将门锁反锁,然后打量屋子里的空间。
跟盛大贵在翁洲市的房间差不多,没有客厅没有餐厅,就是南北并排着两个房间,其中南向房间是主卧比较大,北边房间比较小。
北边这个房间有一些杂物和纸壳箱,南边房间里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两张板凳和一个衣柜。
其中衣柜挺大的,王忆打开后一看,里面只有一些打着补丁的旧衣物,这些东西别说被贼偷了,就是送给贼人家也不要。
满屋子只有桌子上的一把米黄色电话机最值钱,另外便是还有一把暖壶和两个茶杯,除此再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
电话机被存放在一个木匣子里,木匣子有盖子,盖子半开露出了电话机话筒,挂了把小锁,让人只能接电话而不能随意接触到按键去拨打电话。
只看这房间的布局、部署,孙为民还真是一个——大贪官。
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正的清官是不会将家里弄成家徒四壁的寒酸样的,因为这就不是个正常人住的地方。
这房间里的一切东西给王忆的感觉是作秀。
孙为民是作秀给来到这房间里的人看,让他们看到自己有多清廉。
不过要说他这么设置是作秀也不尽然,要作秀他还把房间门窗用窗帘遮挡的死死的。
这样外面的人看不见他家寒酸部署了。
王忆上去摸了摸窗帘。
这是土布质地,粗糙但不透光不透气。
同时窗帘上有灰尘。
这说明孙为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碰这窗帘了,别说打扫,他甚至就没有拉开过窗帘!
为什么?
王忆疑惑的眨眨眼。
这货是在房间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但这房间空空荡荡的,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搞钱?搞女人?搞事?
他随意的做了几个猜测,然后去打开内门进入时空屋。
孙为民没有碰过这窗帘正好,他可以在窗帘上动手脚——针眼摄像头!
时空屋里有他刚准备好的针孔摄像机,有个小摄像头有带纤细的网线,他把摄像头贴在了窗户左上角的位置,有窗帘掩护哪怕是特意去看也很难发现小摄像头的存在。
他又打开窗户将纤细的网线放了出去。
这网线很细,82年窗户缝又大,可以安然的走网线。
徐横已经借着夜色翻爬到了楼顶上,王忆递出网线他便趴在边缘接过网线,又按照王忆前面吩咐拉到了二楼五号房间的窗口,透过窗户缝给小心翼翼的塞了进去。
布置好相机、走完了线路,王忆就要撤了。
这就是他想到的小妙招。
本来他准备利用时空屋进孙为民的房间看看里面有没有他的犯罪证据,到时候给叶长安那边送过去就行。
但孙征南调查后跟他说这房间里家徒四壁,孙为民一个劲的拿这宿舍作秀,里面肯定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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