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总身价也就这些了!
这样王忆大为郁闷,失望的把集邮册收了起来。
得了,不卖了。
曹吉祥一个礼拜后会出来,到时候还给人家吧,这事算是个教训。
说点迷信的话,他感觉这事可能是老天爷在点他呢,是在教育他,让他走正路别拿人生之挂来走歪门邪道。
袁辉失望的问道:“你不打算卖了?”
王忆摇摇头:“这集邮册里的邮票不卖了,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些好邮票,你看看。”
他把张有信亲戚送给他的邮票拿出来。
这些邮票是他挑选过的,确实有价值。
袁辉打开一看,笑道:“哈哈,王老师,你刚才就是开我玩笑是不是?你说的宝贝是这些邮票!”
他用镊子挑着邮票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全面胜利邮票,这是68年10月1日为了纪念共和国成立19周年发行的,十年之前就在港岛拍出过200多万的价钱。”
“咦,竟然还有这枚票?这是咱们晋察冀边区的临时邮政在38年发行的无面值抗战邮票,这图案是八路军战士持枪跑步前进,无面值无齿孔——这票可以啊!”
“还有49年的大进军邮票,70元、270、370、470、570!太好了,五个面值、一套邮票竟然凑齐了,这是红色邮票中的极品呀!”
“嘿,这个好,黑题词!王老师你真神了,你竟然能找到黑题词!”
黑题词邮票的全名是《领袖同志给曰本工人题词》,这邮票发行后很快被召回,因为时代的原因不许发行进而全数销毁了,所以只有零星存世。
王忆说道:“这个邮票现在能卖多少钱?”
“现在很少了,有专家考证说不会超过20枚,都是在邮政部门销毁过程中零星流失出来的。这邮票的四方联曾在港岛一大型拍卖会露出真容,创纪录拍出了897万港元天价!”袁辉兴致勃勃的说道。
王忆问道:“单枚的话,现在能价值多少?”
袁辉说道:“百万人民币应当没问题,上次四方联出现是11年,不过当时是国内最近的一次集邮热,那时候邮票价格普遍高一些。”
“当然这种珍品邮票不管是不是集邮热都能卖出好价钱,它们太稀缺了,还是有些人愿意投资它们。”
“投资等待下一次集邮热。”王忆说道。
袁辉笑道:“对,一点没错!”
共和国的历史上一共有四次集邮热,第一次就是王忆所处的82年那个时代。
改革开放后,群众收入增加、物质文化生活改善、社会环境宽松、思想观念更新,在诸多因素影响下,我国迎来了中国邮市史上的第一次热潮。
这次热潮具体来说是在1984年的早春拉开序幕,但到了1988年到1989年期间,因邮电部加大发行量,好些邮票市价应声下跌,第一次邮市热潮渐渐消退。
第二次和第三次集邮热发生在九十年代。
那年代是深入改革、扩大开放、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好时代,老百姓开始学着投资和玩金融,在推手的操作下又开始了集邮热。
当时很多人赚了大钱但更多老百姓亏的很惨。
而且城乡人民都被鼓动了,纷纷集邮搞的邮递业很拉胯,真正需要写信的人没有邮票可以张贴了。
于是国家提出了‘邮票是用来贴的而不是用来炒的’口号,把两次集邮热都给打下去了。
最后一次是在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
这次集邮热没有像过去那样在市场上折腾出水花。
主要是时代不一样了,当时寄信已经out了,电信产业遍地开花,手机电脑遍地,邮票不在可以影响老百姓的生活。
张有信亲戚很有集邮的眼光,他或许并没有特意集邮,而是把一些珍贵的军邮票给搜集了起来。
这些邮票在二十一世纪更是罕见,倒是依然能卖出高价。
但王忆对此并不感觉多么的激动。
黑便士打击太大。
五千万变成了十五万,这他哪能遭得住?
他跟袁辉签订合同,把这些邮票交给了袁辉来处理。
袁辉打趣道:“王总,要不然我不给冠宝斋干了,我给你干算了,现在收入全靠你了。”
王忆说道:“行呀,正好我最近弄了一堆的铜钱,你给我干也行,帮我研究一下那些铜钱。”
袁辉一愣,说道:“我其实是开玩笑——不过帮你研究铜钱是我该做的事情,这样,我正好一直没动用今年的年假,等我过几天请个年假帮你看看铜钱?”
王忆说道:“行,我给你鉴定费……”
“别说这些生分的话。”袁辉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能找我是信任我也是给我面子,我能帮上忙就行。”
“另外你得等我打个电话,你先吃着,我给交警上的朋友打个电话,说一下晚上的事,看看能不能去申诉一下。”
王忆问道:“这也能行?”
袁辉说道:“试试呗,反正有朋友关系。”
他说这话的目的不是为了去给自己消除超速违法记录,市区内超速不多只是扣分罚款,对他来说不是大事,他这么说的目的是侧面向王忆表示:
咱朋友多人脉广!
钟世平给王忆端上烤肉和啤酒,冲他挤挤眼:“王总又做成大生意了?”
王忆失魂落魄的说道:“钟哥你别刺激我,我这次走眼了,损失惨重!”
钟世平疑惑的问:“你开玩笑吧?”
王忆说道:“不信你等袁老师回来你问他——我看到了一枚邮票,也在网上看到了新闻,说是价值五千万人民币,激动之下我就买了!”
“结果他妈连五十万都卖不成,能卖十五万已经算不错了!”
一听这话钟世平大惊:“我草,那你花多少钱买的?”
王忆指了指对面的别墅区,故作有气无力的架势说:“砸了里面一套好别墅进去。”
“千万?”
“不到,但也接近。”
钟世平没有继续烦他,直接带走啤酒说:“我给你换一桶德棍的白啤,虽然在海关耽搁了几天不那么新鲜了,不过口感很好。”
委托了军邮票也把铜钱的事做了安排,王忆吃饱喝足一抹嘴巴回到82年。
他去码头一看,天涯三号已经走了。
这让他很郁闷。
这帮人竟然不等自己了?
还好码头上不缺船,他的面子也很大,随便找了个熟人开船把他送去天涯岛。
今天是农历七月二十九,明天是八月初一,夜空中几乎无月。
但秋日天高气爽、秋夜繁星满天,无需有月,外岛的海之夜依然美不胜收。
夜风清爽,海面清新,王忆坐在船头随意的看着海上,满心的懊恼逐渐化作清净安宁。
黯淡深沉的浪花一层一层的翻涌,夜空中云散化为水汽,夜里化作露珠落到礁石上、落到草木上,宣告着一年之秋的到来。
他懒洋洋的抬头看,依稀能看到一轮弯弯的弦月偷偷的挂在天边。
黑漆漆的夜空中洒满亮晶晶的星辰。
星光照亮了那片天,洒在海上又映亮了一片海。
等到渔船靠近了天涯岛,王忆便看到了更亮堂的渔家灯光,灿烂的灯火倒映在四周的海面上,倒影了小岛的清浅秀丽。
月底的日子里,相比月亮和星辰竟然还是岛上的灯火更亮一些,黄灿灿的灯光倾泻在码头上、照亮了来往的人,这会码头上还挺热闹。
渔船靠码头,王忆给船老大塞了一盒烟和两块钱,说:“回头有空过来吃酒。”
船老大推搡两下笑纳了他的馈赠,连连说:“好的好的,一定来吃酒。”
王忆跳上码头,这会没人管他,社员们凑在一起正在急切的商量:
“……小秋老师怎么说呀?要不要让小秋的爷爷去捞人?”
“嘘,这事还没让小秋老师知道,听支书的,支书带人去开会讨论了。”
“要我说咱不行去抢人算球,到时候咣当一下子踹开门是吧?拉着人就跑啊!”
王忆凑上去问道:“抢什么人?小秋老师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她没出事,是王老师——我草,王老师!”后面的人一回头顿时大惊。
码头上的人也很吃惊,看到他后哗啦啦的便围上来了。
王忆可不是傻瓜。
看到社员们震惊的样子再联想刚才的话,什么‘捞人’、什么‘小秋老师’、什么‘踹开门拉人就跑’——
娘的,这不会是说我吧?我被抓进治安所的事这么快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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