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很喜欢这里。”
“这里,不仅有人间烟火,更有滚滚红尘。”
昏黄的橘灯随着地下盾构机的震动不停摇晃,还有那身后打桩机的疯狂啸叫。
只是再昏暗的橘灯也盖不住周桉如那娇艳滴血的牡丹玉脸,虽然只是点了微辣,但周桉如却是忘记了这里是在锦城。
她的红唇早已不再粉嫩,而是有些红肿。微辣的火锅让本就水润的双瞳更加灵秀,水汪汪的雾气重重似乎下一秒就要化作眼泪滴落那红通通吹弹可破的脸庞。
繁华商场的灯光不偏不倚打在小吃街的中央,将小吃街分成两半。
一半璀璨,一半黑暗。
凝望着一个天空不同的世界,周桉如恋恋不舍又拿起了被熏得发黑的长筷,夹起一块豆腐悬在空中轻轻吹着。
火锅煮的豆腐真的很好吃。
“急需用钱。”
暗处的金铎轻轻冒出这句言简意赅的话。
“所以劳先生就带我来这里。吃一毛钱一串的串串……”
“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便宜的晚餐。而你身上却揣着十八万的支票,外加一件绝世孤品,一件二号款钧窑乳钉洗,还有一件价值过亿的无上臻品。”
“锅底要算钱。”
“还有你吃的油碟。”
周桉如凝望金铎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莹嫩玉掌不停扇动空气驱散那炙热的火辣,却又在下一秒一口吃下那滚烫辣心的豆腐。
“飘逸银币最迟后天就能交易。这个我能做主。”
“杏林春燕图碗和二号乳钉洗必须要等到年终拍卖会才能上新。图碗必定是压轴物品。”
难得的,周桉如严肃的回应了金铎。
不过随后周桉如又眯起眼睛调侃起来:“我在想,假如飘逸银币我能给你争取到更好的价格,你那天会请我吃什么?”
“三毛一串的串串?”
“不会。”
金铎平静回应:“自助火锅。随便吃。”
噗哧!
明亮处的周桉如忍不住笑了。秀发散乱披洒完美的肩头,粉颈挂红,娇躯轻颤。
好不容易周桉如止住笑,抬起臻首,玫瑰红的玉脸上泛起朝霞的灿烂:“很难想象,像劳先生这样节省的人竟然会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赔了十八万。”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好奇。”
周桉如夹着鲜嫩的豆腐静静看着黑暗中的金铎:“我感觉你心里有一团火,而,你,只给旁人看到一缕烟。”
隐匿在黑暗中的金铎身前多了一颗流星,一闪一闪,一明一暗。好似那漂浮的FO光点,神秘莫测。
没听到金铎的回应,周桉如并不在意又说了一句话:“身上有光的人,不仅能闪耀自己,还可以照亮他人!”
“劳先生,我很幸运,能遇见您。”
“您的这三件大货让我挺过了最难的一关。”
话中的意思包涵了很多不能言说的事情,金铎依旧没有说话。
默默注视黑暗中被烟星点亮的金铎的脸庞,周桉如轻然低头,长发垂下,清冷而浅郁,那一瞬间的娴静美好,时光也在此停留。
“碗和乳钉洗能不能提前到这个月?”
周桉如有些不解如实相告:“我们要为这两件拍品造势。四个月时间都有点少。”
“现在港岛富豪收藏兴趣不高,内地富豪虽然有起来的趋势,但他们对艺术品价值的认知,还非常欠缺。”
“如果要达到劳先生划定的标准线,那就必须要大力宣传。二号钧窑乳钉洗我的预判是两到三千万,飘逸银币成交价应该可以达到三千万。但距离……”
顿了顿,周桉如轻声询问:“劳先生真的很缺钱?”
“缺!”
“我需要在这个月内拿到两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