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安翻身下马,搀扶着他问:“陈驿长让你来找我做什么,隐娘呢?”
“陈驿长托我给你捎信的,隐娘去了白沙城。你爹在那边平乱,手下本就没几个人,陈驿长担心你爹身边没人伺候,就让隐娘跟给你爹送信的游奕人一起过去了。”
“这么说我爹没事?”
“你这话问的,听着像是盼你爹出事。”
“没有,我就想知道我爹现在咋样。”
“你爹是遇上点事,但他现在好着呢,还立下平叛大功。”
“究竟怎么回事。”
“我赶了半夜路,嘴里干死了,有没有水?”
“水没有,只有葡萄酿。”
“葡萄酿更好,让我先喝几口。”
韩平安尽管很焦急,但遇上这位实在没办法,只能让苏达素石把酒囊递给他。
老道士捧着酒囊美美的喝了几大口,这才心有余悸地说:“叶勒部反了,叶勒王的三儿子曹都满胆大包天,竟带着一百多兵在距狼牙峰三四里的地方,截杀本打算去给叶勒王祝寿的你爹。
结果你爹早收到了消息,给他们来了个将计就计。事先让守夜人扮成帮着运送贺礼的马夫驼夫,并让游奕人悄悄集结,悄悄跟在运送贺礼的驼队后面,里应外合,杀了曹都满个措手不及。”
真被陈驿长给料中了,那些人果然是冲老爹来的。
韩平安定定心神,追问道:“后来呢?”
老道士看看苏达素石等人,接着道:“曹都满发现不对劲想跑,但没能跑多远就被游奕人给生擒了。你爹担心白沙城有变,不敢等安大将军集结大军,当机立断亲率一百多守夜人和游奕人赶到白沙城,诛杀叛贼,生擒曹勿烂,接管城防。”
“安大将军和李将军知道吗?”
“知道,你爹派人去屯城禀报过。”
老道士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爹那边一出事,狼烟就从狼牙烽一路烧到了叶勒。安大将军见升起来的是三股狼烟,当即命白团长率他的一百多亲兵前去查探,李将军也命钱旅帅领着在军城当值的三十多兵驰援。”
叶勒镇说是有四千余兵,事实上有那么点像前世的生产建设兵团,平时主要忙于屯田,真正能紧急出动的兵马很少。
韩平安想了想,又问道:“大军没动?”
“动了,可人不是在地里干活儿,就是在凑胡人的热闹跑去赛祆了,召集起来需要时间。直到太阳快落山,鼓都快敲破了,才召集起两千多兵。安大将军担心你爹那边有失,只能亲率这两千多兵先去白沙城,李将军率后来召集的两千多兵坐镇军城、屯城和叶勒城。”
“陈驿长托你给我捎的书信呢?”
“叶勒王叛乱跟天塌下来差不多,城里如临大敌,一见着狼烟就把城门关了,要召集青壮上城墙防守,要召集差役坊正清街闭户盘查可疑,防止有人趁火打劫跟着叛乱。崔明府又在火神庙喝多了,陈驿长忙得团团转,他哪有功夫给你写信。”
“那他让你给我捎的什么信?”
“口信啊。”
“什么口信,赶紧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