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山觉得很奇怪,追问道:“后来呢?”
信徒知道三位祆正晚上过来一定有事,再想到白天发生的事,紧张地说:“他跟阿史那赛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阿史那赛把他送走后就去了屯城,好像是去找大祭司。”
阿史那山示意信徒退下,回头问:“二位,现在怎么办。”
白佐尖阴沉着脸,若有所思。
史羡宁看着熊熊燃烧的圣火,沉默不语。
阿史那山急了,一把攥住史羡宁胳膊:“史羡宁,你善思善行,你虽不是祭司但跟祭司一样虔诚睿智,现在刀都架到我们脖子上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倒是说句话呀!”
史羡宁轻轻推开他的手,无奈地说:“什么怎么办,尊敬的麻葛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了么。”
阿史那山怔了怔,不解地问:“什么时候告诉我们的,告诉我们什么了?”
白佐尖冷冷地说:“不是告诉,是在提醒我们。”
阿史那山猛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这哪里是提醒,这分明是在威胁!”
史羡宁无奈地说:“提醒也好,威胁也罢,我们有选择吗?”
阿史那山被问住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白佐尖深吸口气,苦笑道:“二位,我担心,不,我敢断定,我们等不到那一天。况且这些事与我们有何关系,他们为何这么对我们,难道就因为我们笃信正教?”
“我要杀了阿史那赛,我没这个弟弟!”阿史那山越想越憋屈,本就阴沉着的脸变得逾加狰狞。
白佐尖长叹口气,看着圣坛上的火焰,喃喃地说:“既然连睿智的史羡宁都没主意,那我先回去祈祷了。善良仁慈的阿胡拉·马兹达一定会保佑我们这些忠实信徒的,即便明天被拉去砍头,造物主马兹达也会让我们去永恒天国与琐罗亚斯德欢聚。”
史羡宁知道他说得是气话,凝重地问:“能不能让我再想想?”
白佐尖回过头,很认真很严肃地提醒道:“不是我们让不让你想,而是崔瀚和那个徐浩然让不让我们想。”
“我不敢赌,也赌不起啊。”
“都已经被人家架到赌台上了,现在是不赌也要赌。”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说了你们别不高兴,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你居然连我们都不信!”
“我曾经是那么相信米法台,当他是最好的兄弟,可他又是怎么对我的。二位,抱歉,我该回去了。”
史羡宁头也不回地走过去拉开门,消失在夜色中。
阿史那山傻傻地看着门口,喃喃地问:“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白佐尖拍拍他胳膊,意味深长地说:“不赌就是赌,米法台疯了,我们不能疯。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大祭司,或者说只能听天由命。”
“为什么,凭什么?”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弟弟,先走了,明天见,如果还有明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