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里的心里真有些打鼓,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环视着众人说:“但米法台既是粟特人,也是我大唐委任的萨宝祆正,视同正六品下。杀官即造反,敢杀我大唐官员,我城主府岂有不管之理!”
米法台生前确实是祆正,那会儿为做上祆正还花了不少钱。
余望里这么一说,米夫提无言以对。
这时候,一个人在外面喊道:“余行官,祆正死了,你们官府自然能管。但米法台是被人杀的,又不是杀了人。你们不去抓贼人,反倒跑来封米家门问米家人算什么?
昨天熬到大半夜,早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余望里走到门边,看着那个穿着像是个贵族的粟特人,板着脸说:“杀人一定有动机,被杀必定有原因。有图财的,有图色的,有外贼,自然也可能有家贼。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本行官不挨个儿问个清楚,谁晓得米法台是不是被家贼所杀!”
粟特贵族冷哼了一声,问道:“那为何要翻箱倒柜?”
“本行官刚才不是说过么,有可能是图财,也可能是家贼所为,不看看账本,谁晓得有没有丢钱财?不仔细搜搜,谁晓得贼人有没有把凶器和贼赃藏在铺子里?”
“我看你们这是借题发挥。”
“你是何人,胆敢阻扰城主府办案!”
“敢问我是何人,你算什么东西,敢闯进我粟特商人家翻箱倒柜,我们粟特人的事什么时候轮着你们管了?”
“是啊,凭什么。”
“出来,都给我滚出来。”
“你敢辱骂官差!”
“我还敢打官差呢。”
“他们今天能来封米家铺子,明天就能去封我们家的门,简直欺人太甚。打死他们,看他们以后敢不敢欺到我们头上!”
……
一帮粟特人在混在人群中的几个贵族蛊惑下群情激奋,咆哮着,推搡着,甚至有人挥舞着弯刀恐吓。
守在门口的四个游奕人不约而同拔出横刀,严阵以待。
一场混战一触即发,气氛紧张到极点。
就在余望里心急如焚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死官差,谁说的,敢不敢站出来,让本官瞧瞧。”
“城主驾到,还不让开!”
“城主府办案,谁敢阻扰!”
“崔明府,我就阻扰了,你又敢拿我怎样!”
一个年轻的粟特贵族走上前,几个粟特武士担心他有闪失,纷纷挤上来护在他两侧。
崔瀚一眼就认出了他,冷冷地问:“小阿史那,敢跟本官这么说话,你是不是皮痒了。你过来寻衅滋事,你父亲知道吗?”
粟特贵族正准备开口,后脑勺就被人狠狠的抽了下。他下意识转过身,赫然发现白佐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叔父,你为何打我……”
“我是在替你父亲教训你,还不赶紧给明府赔罪。”
粟特贵族没办法,只能悻悻地说:“崔明府,我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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