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安憋着笑,追问道:“几次?”
“不记得了。”
“好几次!”
“咋了。”
“没咋了,就应该这样。”
韩平安能感觉到她跟昨天不一样,刚才虽在发呆,但整个精神状态要比之前好很多,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正准备去前院找老爹,竟被她一把就拉住了。
“三郎,我会不会生娃?”
“老姐,你是女人啊,当然要生娃!赶紧生,多生几个狼崽子,我还等着做舅舅呢。”
隐娘嘀咕道:“我不喜欢娃。”
韩平安意识到她刚才发呆是因为这个,再想到她那坎坷的童年,能理解她对生娃的恐惧,咧嘴笑道:“我喜欢啊,钰儿云儿也喜欢。尽管生,生下来让钰儿云儿帮你带。”
隐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会杀人不会带娃,甚至怕生娃,这样的女人真不多。
韩平安暗叹口气,拍拍她胳膊,快步穿过长廊走进大堂。
屈通正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听监军老爹训话,盘陀背着一块用麻布裹着的大画板,提着一个装有画笔颜料的箱子在大堂外等候。
黄大富站在门边看着屈通这个异父异母的兄弟,一脸羡慕。
“爹,姐夫,早啊。”
“起来了……”
韩士枚示意女婿先去忙,招呼儿子坐下,意味深长地说:“三郎,你才十五岁,身子还没长成,娶妻归娶妻,但也要节制。”
韩平安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禁笑道:“我晓得。”
韩士枚不想让儿子觉得自己婆婆妈妈,问道:“有没有吃中饭?”
“刚吃过,喝了一碗粥。”
“钰儿和隐娘熬的吧,爹也喝了,熬的挺好。”
“儿媳贤惠,女儿孝顺,爹,你高不高兴?”
“高兴,你娘要是在,她一定会比爹更高兴。”韩士枚感慨了一句,抬头看向正在外头等的小画师:“你是不是打算带盘陀去给中丞画像?”
“嗯。”
“扶爹起来,爹跟你们一道去白云寺。”
“爹,你昨晚喝高了?”
“爹这不是高兴么。”
……
父子二人骑上马,在屈通和刚换上男装的隐娘护卫下,径直赶到位于城北两里的白云寺。
整座庙宇建在一座山丘上,朝商道这一边的山壁刻满了大大小小的佛像,有些佛像已被风沙侵蚀的斑斑驳驳,一看就晓得有了些年头。
寺庙占地很大,但既没有参天古柏,也没有雕梁画柱,只有红土夯成的房子和随处可见的壁画。别说无法与长安的那些佛寺相提并论,其环境甚至连叶勒大都督府都不如。
但这儿的胡僧很有钱,方圆几十里的良田几乎全是他们的。周围百姓要是青黄不接都会跟他们借粮甚至借钱,其寺产可能比粟特豪商史羡宁的家产都要多。
他们喝酒吃肉甚至养奴婢,不晓得生下了多少私生子,可相信他们的百姓并不比信奉火神的少,不像假道长既穷的叮当响也没几个信众。
因为有钱,这里的吃穿用度是叶勒最好的。
林使君在这儿住得很舒坦,一见着韩士枚父子就屏退左右,微笑着招呼他们父子二人坐。
“使君爷爷,我是带盘陀来给您画像的,您现在这身衣裳太居家,最好换上官服,画出来会更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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