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还放有一个倒流香的香炉,苏小凡不知道点的是什么香,只看到雪白轻盈如薄纱的烟雾,缓缓往下落,如流水潺潺,看上去极为雅致。
“你这不废话嘛,我哪天不在这?”坐在那里的老者没给郑大刚好脸色。
“嘿嘿,我就这么一说。”郑大刚厚着脸皮走了过去,“我这不是想我敬叔了吗,好长时间不见了,过来看看能不能碰上。”
“刚子啊,你想我了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去家里看我?”突然,一个声音从内堂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看上去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哎呦,我敬叔,您老怎么又年轻了。”郑大刚看到来人,连忙小跑了过去,伸手要扶,却是被那人笑着推开了。
“敬时珍!”苏小凡脑子里不由冒出了个名字,因为他也认识这个人,此人正是静心堂的老板。
敬字这个姓,在国内比较罕见,以前苏小凡知道静心堂的老板姓敬的时候,就觉得静心堂这名字应该取的是个谐音,说不定以前就叫敬心堂呢。
苏小凡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他第一次在古玩市场见到敬时珍的时候,还以为这人是敬时珍的儿子,毕竟六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可那会的郑大刚告诉苏小凡,这人就是敬时珍,看着年轻那是别人保养的好。
郑大刚这会儿也知道袁叔为什么不给自己好脸色了,当着老板说掌柜的经常不在店里,这不是给袁叔小鞋穿嘛,袁叔没拿鞋底抽他就算不错了。
“刚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了?”敬时珍身材不高,一米七左右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镜,穿着对襟开的唐装,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儒雅。
“敬叔,我这不是想您了嘛。”郑大刚嘿嘿笑着,说道:“我爸说很久没找您下棋了,问您什么时候得闲了,他来找您下棋。”
“好啊,不过我过几天还要出门,等我回来让你爸到店里来,我最近收了些好茶。”
敬时珍走到内堂,抬眼看了下苏小凡,笑了起来,指了指苏小凡,说道:“这小伙子我见过,是和你一起摆摊的吧,他摊位上的青铜器不错,是出自咱们洛川青铜器村的。”
“是,敬老,我姓苏。”
苏小凡记得郑大刚让他少说话,简单的回了一句,不过心里却是有些吃惊,他去年见到敬时珍的时候,对方也就是在自己的摊位前停留了那么一会,没成想不但记得自己,居然连自己那些青铜器的来路都看出来了。
“嗯?姓苏?怪不得呢,青铜器村的真传,都在你们苏家。”敬时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来,坐下,喝茶,刚子,你爸身体还好吧?我记得他有点老寒腿,我这次从香江那边带了几贴膏药,回头给你爸带着。”
敬时珍冲着郑大刚和苏小凡招了招手,原本坐在上首的袁叔将位置让了出来,敬时珍亲自烧水给两人泡起了茶。
“哎,谢谢敬叔您了。”郑大刚连忙答应下来,“敬叔您这身体不用问就倍棒,咱俩要是走一起,别人一准说您是我哥哥。”
“臭小子,占我便宜,我是你爸的哥哥还差不多。”敬时珍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听着敬时珍和郑大刚闲聊,苏小凡倒是听出来了二人的关系,这两人的家庭居然是世交。
从两人的话语中苏小凡听出,敬时珍的父亲,也就是当年那静心堂的创始人,和郑大刚的爷爷关系莫逆,后来敬时珍回国之后,就先去找了郑大刚家,可惜的是那会郑大刚的爷爷已经过世了。
不得不说人和人的缘分,也是注定的,在来往了几次之后,敬时珍居然和郑大刚在郑大当教授的父亲处的相当好,连带着也认了郑大刚这个子侄,郑大刚在古玩市场摆摊做买卖,其实还是敬时珍指点的。
“刚哥的嘴可真严实啊。”听明白两人的关系之后,苏小凡不由看向了郑大刚,他们哥俩认识了好几年,居然就没听郑大刚提过这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