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果然,朱砂掉色,她的小臂都被染红些。
该不会春桃给她拿的是劣质朱砂吧?
可把她害惨了!
裴晏川似乎十分好奇,还伸指在她的朱砂上轻轻地蹭一下,又蹭下来不少。
他默默地抬眼看向江晚晚,等着一个解释。
“是画上去的。”江晚晚委屈地敛下眸子,轻声开口道,“大人您也知道,晚晚自小没爹没娘,自然也没人为我做这样的事情。王爷毕竟是男人,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所以我身上的守宫砂也是出嫁之前婆婆提起,才匆匆点上的。”
反正“江晚晚”这个是的确是没有父母,是被摄政王捡回去的孤儿一个,所以不管江晚晚怎么胡说八道,都不会出现问题。
就看裴晏川会不会相信。
江晚晚看裴晏川扬起眉梢,神色平静,才轻咳一声,继续胡编道,“而且,婆婆点的守宫砂当晚就没了,所以晚晚这才自己画上一个的。”
“是么?”裴晏川也看不出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只是笑吟吟地道,“只此一次,往后,晚晚可不能骗我了,知道么?”
江晚晚硬着头皮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他说的似乎另有其事。
但是不管什么事,人家不提,江晚晚自己自然也不能嘴欠,她没敢多嘴。
“大人——”
聘之抬脚进门,看到江晚晚匆匆低头道歉,“夫人,属下唐突。”
这是裴晏川的侍卫,江晚晚自然不能怪罪,她笑笑说没事,想把自己的衣袖放下,却发现裴晏川的手比她快。
见聘之有事,江晚晚主动退下。
“聘之。”见她离开,裴晏川才沉声道,“如今不同以往,进来前敲门。”
“是。”
…
江晚晚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松一口气,满脑子都是过几天怎么和裴晏川交代下药的事情。
她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猛地回头一看,江晚晚就看到一张极其平凡的脸出现在她的身后,手上捏着一把匕首。
男人似乎要杀她。
她连呼喊都来不及出声,就听见这张脸用熟悉的声音问道,“你的武功呢?”
好,是易容技术出神入化的清辞。
江晚晚松一口气,知道定是瞒不住,还不如干脆些承认,她轻叹一口气,敛下眉眼道,“不在了。”
“怎么回事?”清辞拧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江晚晚,蹙起眉头问,“就这几天的功夫,发生什么了?”
她正斟酌着自己要怎么编才好,就听清辞道,“那你还记不记得,王爷交代你做过什么事情?”
王爷交代过她什么事情?
“不就是让我看着裴晏川吗?”江晚晚努力思索一会儿,也没想起来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清辞目光一冷,他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清辞人在江晚晚的面前消失了。
江晚晚:?
不是,大变活人?就在江晚晚这么想着的下一秒,她突然觉得余光里寒光一现,清辞阴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既然如此,你对王爷也无用了。”
江晚晚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清辞要杀她!
江晚晚下意识道,“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