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再有凉州大云寺的同意,那么从凉州至天竺镇远国这一路上。
不管是在敦煌还是于阗、疏勒、碎叶、宁远、撒马尔罕、布哈拉、护闻城和镇远城皆能汇兑。
再也无需像如今这样商贾东来西去,要用一半的运力来运输金银了。
这样每个行商都能多带一半的货物,不管是平抑物价还是行商利润,都会大幅增加。”
善圆大师只觉得身上更痒了,他头疼的看着张昭,这张法王还是真吃定他了啊!屡屡用大帽子来压人。
你看这会,凉州大云寺要是不同意,那这个不合作的帽子马上就得扣在他头上,到时候这一串的佛寺和国王、城主和行商还不得恨死他。
不过呢,作为一个经常放高利贷的寺庙主持,善圆大师对于金融,也是不陌生的,他稍微想了一下,就发现这业务,确实很有搞头。
只要他们承认张昭手里的银票可以承兑,那么这一条路上行商的资金往来,都会被沿途寺庙们掌握。
这么方便的银票,免了行商们运送金银的苦处,给他们增加了一倍的运力,这每千钱加付五十钱的承兑费不多吧?
而且要是佛门掌握了这个,河西到天竺路上的佛法传播,岂不更加快速?
不过,善圆大师的脑子飞速转动着,自己不能答应的太过痛快,不然以后这张法王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空口白说答应承兑肯定不行,需得有财货抵押才可。
于是短短半盏茶时间,善圆大师就想到了张昭这个银票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来分辨真伪,他咳嗽一声看着张昭。
“法王此举,确实便利了各处行商,但老僧也有几点不明,还请法王指点。”
“大师请说!”张昭伸手做了一个请说的姿势。
“一是这银票如何防备狂悖之徒造假,区区一张画纸就值五百贯,寻常人一生都赚不到此数,定然会有人铤而走险。
二是,说句得罪法王的话,这银票由法王制出,承兑却要我佛门承担,万一哪一日我收得数万乃至十数万贯,无法承兑该怎么办?法王要是不给我们承兑,又该如何?”
“大师问得好,这也正是我准备给大师解答的地方。
如何防止造假,大师请看此画纸,某准备发型五十贯、一百贯、两百贯、五百贯四种,每种样板画都已经命人画了出来。
此画上共有大小十八处细节,只要有一处与样板画对不上,就是假的。
同时我们还可以约定若干条口令,持银票来承兑者,必须要说出正确口令,方才给予承兑。
最后这银票上图画全靠画师完成,咱们安西至天竺镇远,通晓文字者都甚为稀少,既能通晓文字,还精通丹青画笔者更少,能作假者有几何哉?
某即刻命人将各处精通丹青者登记在册,谁敢作假,全家杀头!”
张昭说着大手一噼,一位狠辣枭雄的形象,顿时扑面而来。
曹万通洗等人点了点头,确实如同张昭所说,能临摹这银票者少之又少,只要把这些人监控起来,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张昭也是充分考虑过这个问题的,这要是在后世,不说复印,你根本不知道哪就能飚出来一位大神教你做人。
但是在五代时期,还是河西、安西这样的荒僻之地,能有这份本事的,少之又少。
“至于大师担心的最后一个问题,这三尊主藏宝,吾搬来就不准备搬走了,权作是某抵押之物。
还有吾手中的佛宝,也可以送到大云寺来,由各位高僧大德代为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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