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嘤!”渴塞城原总督府的地牢中,啜泣声忽高忽低,间或还夹杂着几声吃疼的抽气声,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中,萨拉赫.艾哈迈德.胡达,倒在一团并不干爽的春麦秸秆上几近疯狂。
作为布哈拉著名的三代勋贵,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的他,还从未受过这种罪,他也从未发现,自己这么怕黑。
只看这位的名字中胡达这个词就知道,这是个真正有传承的贵族家族子弟。
因为萨曼王朝王室的祖先,就叫做萨曼.胡达。
而萨曼.胡达是萨珊波斯国王巴赫拉姆六世的后裔,巴赫拉姆六世的祖先,则能追溯到安息帝国时期。
看见没,在中国人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把所谓千年贵族门阀逐渐干碎的时候。
波斯这块土地上,统治者只是换过人,但从来没换过家族,仍然还是那些传承了千年的王室,在继续统治着这里。
‘嘶!’不小心触动了屁股上伤疤的萨拉赫,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挨了十五军棍后留下的伤疤,想到这,这位老牌贵族家的子弟,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现在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点别人崇拜的眼神,而在布哈拉夸夸其谈。
实际上他也就是个读了几本半懂不懂的兵书,跟着家里的家臣们稍微虚心学了点皮毛的纨绔子弟而已。
结果在家世辉光的加成下,一天军营没呆过的萨拉赫凭借一张嘴,成了布哈拉勋贵圈子里有名的兵法家,很多听过他吹嘘的人,都称赞他很有才华。
“估计哈米德王子现在还以为他很聪明吧?
保住了侯赛因这个真正懂军事大将的同时,派往俱战提的人,也是布哈拉最会带兵打仗的勋贵。”
萨拉赫喃喃的说道,他估计自己是肯定要死在这里了。
吱呀!地牢的木门从外面被打开了,萨拉赫浑身就是一抖。
这五天来,一天三小打,两天一大打,打完了还给治伤,狱卒也仿佛对折磨人最有心得,时常疼得他恨不能当场被一刀捅死。
“萨拉赫,出来吃饭吧!吃完这顿,明天你就可以解脱了?”
一个穿着青衣的年轻人看着萨拉赫,只不过翘起的嘴角好像带着几分调戏。
萨拉赫什么都没听到,就听到了明天可以解脱这几个字,顿时大喜过望。
难道菊儿汗大发慈悲要放了自己吗?总不是听错了吧?
出于谨慎,萨拉赫还是问了一句。
“你当然没听错!”年轻人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只是嘴角的嘲讽和调戏更加明显了。
“因为明天你就会五马分尸而死,头颅、四肢以及心肝肠肺肚掉了一地,再也不用忍受狱卒的殴打,可不就是解脱了吗?”
原来是这么个解脱法,都被战马拉扯成几块了,当然也就解脱了。
呜哇!萨拉赫顿时就哭了出来,他还不想死啊!
“这位迪赫坎老爷,能不能麻烦你跟大汗求个情啊!我家中是布哈拉大族,只要大汗愿意放了我,我愿意出一万枚银币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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