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眼底的暴戾和狠意渐渐褪去，他贴近她，隔着羽绒服亲吻她的伤口：“我又让夫人受伤了。”
“这不是你的错。”
“不，夫人受伤，就是我的错。”
霍沉垂下眼，不在意她手上的血色和脏污，吻了吻那狰狞的伤口：“伤害夫人的人，全都要付出代价。”
黑眸中的黑暗更浓，似乎是化不开的血色。
他满身凛冽杀气。
其他人觉得胆寒，阮寒星却只觉得心头又软又烫。
等到警车上来的时候，那些壮汉已经被抓住，就连程意也在上山来查看结果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
阮寒星看着即将被押上警车的程意，眉眼中沁着几分冷意：“走到这一步，值得吗？”
“我只恨自己不够果断！”
程意面目狰狞，恨恨的看着她。
仿佛霍姑姑入狱不是因为自己违法犯罪，她走到现在也不是因为自己做出错误决定，似乎人生的一切悲剧都归罪于阮寒星。
霍沉的眼底满是冷意，上前一步：“那你就去牢里慢慢恨吧！霍氏律师团，一定会送你牢底坐穿！”
面对他，程意瑟缩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心有不甘：“霍沉，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惹得他神魂颠倒？
他一定会后悔的！
“不劳你费心。”
霍沉神情冰冷，淡淡地道：“我为夫人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将来不管什么后果，他都甘之如饴。
冷淡地投下一瞥，他毫不留情地转身。
“程意，到底是谁指使你。”
阮寒星眼眸微眯，最后问了一句：“只要你说实话，我答应帮你争取最轻的处罚。”
幕后的人藏在黑暗里，伺机而动，总让她如鲠在喉。
“你想知道？”
程意忽然扬唇，大笑着高声道：“呸！我才不会告诉你！我要亲眼看着你，看着你怎么死！”
“上车！”同来的女警忍不住皱眉，眼底带着厌恶，将她推上车。
阮寒星的心头莫名升起几分不安，看着启动的警车，心神不定。
“夫人，我们回家了。”
霍沉站在车边，拉开车门，在萧瑟的寒风中看向她。
真是，胡思乱想什么。
阮寒星轻笑一声，抛开思绪上车。
警车在前，他们的车跟在后方，车队一路蜿蜒着往前行驶。
车中的暖气充足，被冻得僵硬的身体渐渐开始回温，阮寒星侧过头，看着霍沉完美的俊脸。
疏离冷淡，眉目深邃，显得遥不可及。
她忍不住浅浅一笑，牵住他的手喊了一声：“霍先生。”
霍沉应声点头，漆黑的瞳孔里薄冰融化，温和看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响陡然响起，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紧急刹车带来的惯性。
阮寒星身子前跌，被霍沉一把搂入怀中。
顾不得许多，她抬头往前看去。
那辆载着程意的警车已经陷入一团火光，烈烈地在这个草木枯黄的冬日里灼烧得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