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遥遥望向这边两千多人,朗声开口:
“虎头山的诸位头领,你们跑来我黄荡山地界作甚?”
闻言,彭进定了定神,越众而出,大声喊话:
“你我两家素来不和,今日我率众上门,正是要了结往日恩怨,把你们黄荡山揍个屁滚尿流!”
在路上的时候,众人就商量过了,这次由作为老对手的虎头山出马,像往常一样叫阵。
周靖等人则暂时不出面,藏在队伍之中,等把人引出来之后再动手,冲阵捉头领。
许贵闻言,也不生气,抚须微笑打趣:“今日彭寨主怎地有此雅兴啊?莫非是多贪了两杯?”
“少来和我套近乎,赶紧出来接战,咱们摆开车马斗上一场!”
彭进举刀直指,大喝邀战。
许贵面不改色,不紧不慢道:“我今日身子不适,没心思陪你耍闹,而且我山寨弟兄性命金贵,哪能闲来无事与你们好勇斗狠?”
这时,石东忽然灵光一闪,故意叫道:
“你们黄荡山莫不是不敢应战?哼,一群无胆鼠辈,我看你们也别叫黄荡山了,不如叫叫淫荡山好了!”
他这是想起了自己怎么栽在方真手里,于是有样学样起来。
然而许贵毫不动气,呵呵笑道:
“多日不见,石头领也会用脑了呀,不过区区激将法,只有缺心眼的蠢材才会中招吧?”
“你说谁缺心眼呢!”石东闹了个大红脸,登时恼羞成怒。
方真听得嘴角抽搐,在后头悄悄踹了石东一脚,让他赶紧闭嘴,别再丢人现眼了。
许贵扫视众人,慢悠悠道:
“彭寨主,我近日没兴致与你较量,你若想打,便来攻我山寨试试,不然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说完,他竟直接下了垛口,不再和众人说话,乘着吊篮回了崖上主寨。
彭进有些傻眼。
人家竟然不接战,他顿时没戏唱了。
黄荡山防备森严,还有弓手站岗,他这两千人不可能正面攻下,只能在原地干瞪眼。
“姓许的真怂包,现在咋办?”石东挠头。
“急什么,容我想想。”
彭进脸上有点挂不住,绞尽脑汁思索。
然而想了数十息,他连个屁都没憋出来。
周靖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别费劲了,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哥哥有何妙计?”
彭进松了口气,赶紧巴巴地追问。
周靖打量着黄荡山地势,又看了看天时,眼神一闪,有了计较。
“这黄荡山不愿应战,咱们总不能在这里干等这样,你们在此扎营对峙,每隔一阵便叫骂,喊到晚上就住口,给他们休憩的机会。届时我悄悄爬山潜入他们寨子,从内部发难,直接拿下他们头领,逼迫他们投降归顺,如此事情便成了。”
吃了闭门羹,事情也得办,没能引诱对手出寨,那只有用些非常手段。
因为黄荡山有两座寨子,自己分身乏术,再来一次单人破门,作用没那么大。而且黄荡山守备程度远超虎头山,不知从什么渠道整来了弓箭,安排了许多弓手在关隘、箭楼上站岗,自己想要破门就要顶着大波箭雨,有一定几率负伤。
硬闯固然可以,但风险不小,所以周靖思前想后,觉得这次还是用灵活点的手段更好些。
这黄荡山虽地势险要,可自己身手足以轻松攀爬,只要趁着夜色避过岗哨视野,偷摸溜进寨子不是问题,正好行那潜入斩首之事。
郭海深有些不放心:“二弟独自前去,唯恐有失,我陪你走一遭吧。”
周靖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一人更好行动,若我想走,他们也留不住我,大哥同样武艺超群,在此坐镇以防万一便是。”
闻言,郭海深只好答应下来。
众人见识过周靖勇猛,并不反对此计,当即按照周靖吩咐而做,招呼喽啰们就地扎营,朝黄荡山大声叫骂起来。
同一时间,许贵回到主寨,正在大厅里与黄荡山诸位头领商议。
“寨主,那虎头山是咱们手下败将,如今竟敢在下面叫嚣,实在可恶,为何不让我等出去应战,给他们迎头痛击?眼下我们闭门不出,倒显得我们怕了,平白涨他们威风!”
另一位头领于振大声抱怨。
许贵眼神闪烁,缓缓道:
“虎头山毫无征兆上山邀战,必有蹊跷。我见那彭进似是想引我们出阵,虽不知缘由,却也不能遂了他的意思,暂且任他在外叫骂,晾他一晾,以静制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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