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上那里,她相信君凌云定有办法说服。
“你,你此言当真?你能代表太子殿下的意思?”
京兆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怕这根草,太脆弱易断了。
“若没有太子殿下的示意,你觉得我进得了这刑部大牢?”楚云溪反问。
这话,就像一束光,照进了京兆尹已经全然黑暗的世界,让他升起了一丝希冀。
“那,那我呢?”
京兆尹还怀着一点儿妄想,想要自己也能活命。
“做人不能太贪心,贪心不足的后果,你已经尝到了,能保你家人的命,已经是太子殿下仁慈,皇恩浩荡了。何况,你招认了,也就不用受那皮肉之苦了,不是吗?”
楚云溪一丝余地也没有给京兆尹留,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京兆尹做这事儿的时候,可有想过,一旦敌国入侵,会有多少人,因他的所为而丧命?
京兆尹沉默一瞬,终是下定了决心,点点头。
“好,我招供,希望太子和太子妃,能说话算话。”
他铤而走险,除了为自己,不也是为了给儿子们的将来铺路吗?事到如今,他要保住施家的血脉。
楚云溪同样点头承诺。
“好,宜早不宜迟,现在就画押。”
楚云溪将手中的小包袱递给京兆尹,京兆尹疑惑地接过打开,里面竟然是笔墨纸砚,连印尼都准备好了。
京兆尹抖着手,写完了供词,又画了押。刚放下毛笔,就听楚云溪道:
“照抄一份一模一样的,画押。”
京兆尹已没了挣扎的心思,楚云溪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云溪拿到两份一样的供词,将一份叠好,收进袖中,才喊道:
“来人,犯人招供了。”
楚云溪将手中的另一份供词,给了官差,只是,刑部这份供词,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收好,去跟刑部尚书复命吧。”
楚云溪复又嘱咐官差。
“莫要耽误了,立刻就去。”。
刑部尚书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她相信刑部尚书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官差接过供词。颇为惊奇,昨夜这京兆尹还抵死不认,他们正准备今日向上请示,要不要用刑,毕竟京兆尹的官位不算不低了。
可这女子一来,说话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京兆尹就要招供了。她到底是何人?
楚云溪没管官差如何想,离开了刑部大牢,她穿过几条僻静的小路,才租了辆马车,从后门回了将军府。
楚云溪一路揣着那份供词,像揣着烫手山芋,心脏砰砰跳。
若留在刑部的那份供词,当真保不住,她必得亲自将手中这份,送到君凌云和皇帝的手里。
东宫中,君凌云一脸不可置信。
“招了?”
他还没安排好去游说的人,京兆尹就自己招了?
白枭点头:“是,刑部尚书方才派人来请示主子,接下来该如何做?”
“可是用刑了?”
君凌云想着刑部这次办事儿倒是麻利,没有一板一眼等着父皇示下。
“说是没有用刑,只是见过主子派去的人,就招供了,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