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来以国运拟化舟船,横渡这片轩辕血湖!”康熙神色淡淡,他抬目注视着湖心岛上的巨大棺椁,接着道,“方才那贼子杀害寿山、明珠之后,便倏忽遁去,顷刻间不知影踪。
他说不得就蛰伏在这轩辕血湖的某一处,诸位爱卿,乘舟渡湖之时,须要格外留心一些。”
“嗻。”
“是……”
诸天母道主躬身答应。
随后,康熙摄拿满清国运,于瞬息间裹挟住满清四王公。
那青黑国运转眼间化为巨舟,驶入灿金一片的轩辕血海当中!
轩辕血海内,本就已经有涟漪不断弥生,波澜渐起,此时随着国运巨舟驶入其中,立刻激起了一道道狂澜,灿金血液肆意横空,拍打在巨舟之上,令那座巨舟亦开始变得摇摇晃晃。
而舟船之上,康熙独立船头。
满清四位王公展开天母诸道轮,簇拥于康熙皇帝周围,天母六道诡韵与轩辕血中散发出的荒寂气息在此间交织着,更将此间渲染得萧杀阴森!
康熙皇帝站在船头,心神保持静定,将外界诸般变化,都映照在心底。
四位天母道主同样紧绷心神,时刻防备着那个‘不速之客’突然暴起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贼子实力深不可测,六位天母道主联手,尚不一定能与之对抗,更何况今下只剩这四位?
贼子或许不能一击挫败他们的主子——康熙,但猝然而起,全力一击落在此间任一个满清王公身上,被袭击的满清王公便几无活命之可能!
康熙就因为担心苏午再度暴起,杀伤自己所出子嗣,是以在先前将皇太子胤礽、诸皇子,通过‘天母孕育世界大轮’,移转回了现实里。
好在,巨舟横渡大湖,虽然一路摇摇晃晃,被湖中浪潮猛烈拍击出了无数裂纹,但舟船行至湖心岛前,康熙与四王公步下舟船,落在湖心岛上之后,那贼子仍未显身。
四位天母道主心神稍稍放松些许。
——若那贼子在轩辕血湖当中向他们出手,他们实无有效的抗御手段。
如今踏上了湖心小岛后,他们至少有了腾挪余地。
但康熙却在此时皱起了眉头。
围绕湖心岛的湖泽内,蓄积之‘轩辕血’的威能,已经衰弱了太多。第三重隔绝于康熙而言,根本形同虚设!
在此般情况下,他实有更快速高效横渡轩辕血湖的办法。
他可以直接驾驭国运,由彼至此,架通一道国运之桥,直取湖心岛。以他即皇帝位汇集而来的浩荡国运凝练成的国运之桥,哪怕此间轩辕血霎时倾动,都无法令那国运之桥摇颤半分,更不可能会毁碎——但康熙未如此做,他故意造‘国运舟船’以渡湖。
故意令舟船行于湖泽之上,使之‘险象环生’。
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骗那可能蛰伏在四下的贼子出手,他在此时做足了万全准备,纵不能斩杀那贼子,亦能重挫对方,令之再无余力骚扰于他,他好能从容揭开轩辕玉棺,令自身能借那负有轩辕血脉的婴孩之身,在轩辕玉棺当中‘脱胎换骨’。
可那‘贼子’偏偏未在他乘舟渡湖之时出手!
明明先前那么绝佳的机会,对方却未有出手——康熙自觉换做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可事实却就是如此。
“莫非那贼子并未蛰伏在四下?
而是……”
康熙皇帝站在湖心岛一座泥胎塑像之上,双脚未有沾染弥漫于岛上的一丝轩辕血迹,他凝视着湖心岛中央安置的玉棺,眉头皱得更紧。
他内心中,那种不祥预感愈发浓重。
那贼子——莫非已将自身葬入玉棺当中了不成?!
四周龙脉已经开始往此间集聚,轩辕坟内渐有龙脉游动产生的震颤之感——连一向冷寂如冰的轩辕血中,都开始掀起了层层波澜!
这种种征兆,分明就是有人将自身葬入‘轩辕玉棺’之内,开始借诸山龙脉汇集而‘脱胎换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