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苏午神色严峻地点了点头,“我虽未知那个恐怖存在是否真正降临于大唐长安,但曾与之交手,在其尚未苏醒,只散溢气韵的情况之下,仍旧艰难挣脱局势,逃得性命。
那恐怖存在系密藏域之本源。
其被密藏人称作‘鲁母’。
系由西王母斩杀无数天诡尸体堆积,拼凑而成的一道恐怖厉诡——鲁母与金母相互纠缠,二者双双陷入沉寂之中。
但鲁母一直在筹谋复苏自身,降临世间。
它今下或已与大雁塔下某个事物纠缠了起来,借此推动自身的再一次复苏——我需要祖师与洪兄潜入大雁塔中,追索鲁母隐踪!”
苏午说过话,取出了那道‘金母心旌’——厉诡刑杀法性:“此即金母心旌,乃是金母用以斩杀天诡的‘天之五厉’演化下的众多心旌之一。”
陶祖坐正了身形,盯着那道厉诡刑杀法性看了刹那,抬眼向苏午回答道:“好,我与洪仁坤这便过去。”
“我先前回来时,看到了张方,赠给了他一道护身符。
祖师与洪兄可以借助那道护身符,悄无声息隐入大雁塔内。”苏午又道。
陶祖与洪仁坤点了点头,未说其他。
众人商定诸事,陶祖、洪仁坤二者身形倏忽隐遁而去,循着苏午留给张方的正气符,前去大雁塔内寻索张方的身形。
而苏午带着江莺莺、晴子、丹加、卓玛尊胜四女在天明之时,离开了慈恩寺院。
慈恩寺正门外,早有一列马车原地等候。
苏午一行人乘上马上,车驾穿过长安城,直往数百里外的凉州、雍州之地疾驰而去。
——
“本宗先前已有弟子赶赴凉州、雍州之地消灭鬼祟,几日来也陆续传回了消息。
凉州、雍州之地连月大旱,诸方异人聚集于此,企图寻索出两地大旱的原因,最终各方异人在两地之间的名山‘老龙山’上发现,老龙山主龙筋断裂,在老龙山上形成了一道极深的沟壑,山下几个村庄百姓,尽皆不见影踪,而那道沟壑之内,频频传出浓重恶臭,被疑山下诸村百姓,尽葬身于那道截断龙筋的沟壑之中。
我等若往雍凉之地去,当以探查老龙山之异状为第一目标。”
烛光下,诸仙门羽士围坐于一室之中,为首的苍老道士‘王据’眼中神光炯炯,出声言语道:“我们化龙派最擅调理天下龙脉,养蛇为蛟,引蛟化龙,若雍凉之地确因老龙山以至两地大旱。
那么此次斗法,化龙派必须拔得头筹。
虽然圣人许诺佛道二门,各得五个魁首席位,但只道门之下,宗派直如天上星辰一般繁多,能排的上号的诸宗派当中,‘化龙派’虽因从龙之功,能居于前十之列,但想要跻身前五,与茅山宗、天师府、众妙宗那般庞然大物相比,却是难上加难。
而今唯有努力竞功,挣得功筹愈多,自道门五魁之中争得一席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弟子明白。”群道听得王据教诲,纷纷点头称是。
王据右手边,一中年美髯羽士向王据稽首行礼,而后道:“若是雍凉二地之灾患,确因老龙山龙筋被突生的沟壑截断,自然更好,我们化龙派说甚么都要竞得全功。
可若雍凉二地灾患,分因老龙山之事而起,我们会不会白忙活一场?”
“人算不如天算,万事岂能尽如人意?”王据叹了口气,“我们化龙派毕竟根基浅薄,只能凭借达官显贵的关系,获得些丝情报,加以自己的判断,如众妙宗那般,可以‘探问天息’,把握天地病脉也就简单多了。
如今我所探得情报,亦唯有老龙山一处可能有异而已。”
群道闻言沉默不语。
“而今派谁前去主持老龙山之事?”王据抬起一双眼睛,扫视座下诸弟子,开声问道,“这毕竟是第一场斗法,既需要占据优势,不落下风,亦不能操之过急,将宗派菁英出尽,令人看了笑话。
万有、灵玄、和真……你们三个不必参与此事。
剩下来的,你们师兄弟间好好商量一二,谁来主持此事?”
被王据叫到名字的三个羽士,皆是离他最近的三人,三者虽是他座下弟子,但如今帮他处置诸事,已是他的左膀右臂。
剩余诸道士以眼神交流了一阵,随后,一白面无须的青年道士从群道中站起身来,向王据稽首行礼,平平静静道:“师祖,此次便令孙儿前去罢,为化龙派拔得头筹,竞此全功。”
王据看到那白面清秀道士走出队列,老脸上终于浮现开怀的笑意:“好,这次便叫我的‘明灯道人’前去!”
他对这出列的人选,已是极其满意。
能在这间静室内参与议事的道士,皆是他的亲传弟子,亦是化龙派第二代弟子,此中的第三代弟子,只‘明灯’一人而已!
明灯能参与此次议事,非因王据宠爱他,实因他天资禀赋过人,连圣人都赞王据这个徒孙‘钟灵毓秀,造化玄妙’,可见这明灯道人资质究竟如何,正因为明灯道人资质奇高,甚至曾有过一日一进境的时候,所以王据才更宠爱他,更青眼自己的这个徒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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