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没有开关的沙漏,它不会多,也不会少,开始人们不会注意到它,因为它还有很多,但,渐渐那滴落的细沙如慢慢刺进心脏的利剑、有人会豪迈的对饮、有人却会低声下气的哭喊着。
雪儿没有哭过,也没有不高兴过,她似乎生来就只会笑,对着别人笑,对着自己的父亲笑。
她得了一种怪病,不知名的怪病,她的身上在八岁的时候就开始长出白色的斑块,每长出一块斑块她的身体就越来越虚弱。
她看过医生,医生说;一旦这斑块在她的脸上出现,她就会死。
这白色如魔鬼般的斑块已经来到她的脖子上。
她没有哭,就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坚强的让人伤心。
她只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她叫做雪儿,可她却没有看过雪。
她对她的父亲说;她想要看一看雪。
在雪中出生,在雪中死去。
她父亲便带着她来到西月灵州,可天意难测,居然已经到了秋天,秋天是没有雪的。
秋天过后就有雪,但雪儿等不到冬天。
她父亲就朝人打听西月灵州哪里有雪,人们都说;冬天。
她等不到冬天,他也等不起。
他骗她说;一直朝着前方走就能遇见雪。
或许她这一辈子都看不见雪,但死在追雪的路上,她一定无怨无悔。
他就用一辆马车带着她,追雪。
雪偏偏不来。
他的心已经快要放弃,但他还会骗她,每一天给她说雪的美丽,让她的每一天都带着希望。
她怀疑过,她已经看不见雪。
但是她在追雪。
或许,已经足够。
所以中年人听见李峰说;“你为什么还带着她受颠簸之苦”,中年人没有一丝气恼,也还没说话。雪儿就道;“我们在追雪。”
李峰疑惑道;“追雪?”
雪儿点点头,眼中有着好奇;“大哥哥,你是这里的人吗?你看见过雪吗?”
李峰立即笑道;“当然看过,雪很美丽的。”
雪儿的身体也露出马车的卷帘外,好奇道;“那我能看见雪吗?”
李峰当然点点头;“妳当然能看见雪。”
雪儿的眼中有了期待,大大的期待。
李峰不明白她为什么期待雪,但也猜出了一些。
她快死了,她又叫做雪儿。
在雪中出生?一定要在雪中死去吗?
李峰忽然起身,对着那中年人道;“我顺路,带我一程如何?”
太一忽然疑惑道;“一个去东,一个去南也顺路?”
李峰立即点点头;“我改变了,我不去东了,我要去南。”
太一道;“为什么?”
李峰却没有回答,看着那中年人道;“你们一定要看雪?”
中年人道;“一定。”
李峰道;“看不见如何?”
中年人道;“追雪也不错。”
有人在生命的最后还在追雪,有人却在半途中放弃了追梦。
李峰已经上了马车,太一也不在多问,好奇的上了马车,好奇的看着马车内。马车内没有坐的地方,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些玩具。
太一好奇的看着那些玩具。雪儿似乎看出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小哥哥对玩具很好奇,就道;“我们一起玩好吗?”
太一点点头。两人就玩了起来。
李峰坐在中年人旁边,中年人赶着马车。
李峰把手中的酒递给他,他就大喝一口道;“好酒。”
李峰笑着,接过酒壶喝着酒;“刚才我的伙伴还说很难喝。”
中年人道;“那他一定会有觉得好喝的时候。我叫做林山,你叫什么?”
李峰道;“李峰。以朋友而论如何?”
林山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当然要以朋友而交谈。”
李峰又把手中的酒递过去,道;“我总是很佩服你这样的人,无怨无悔的陪着孩子做一件事情。”
林山喝着酒道;“你有做过吗?”
李峰望着远方,眼中有些思索;“有一群人总是无怨无悔的为了我做一件事情。”
林山的眼中佩服起来;“那你一定很受人尊敬。”
李峰笑道;“谈不上,你是从哪里来的?”
林山道;“南念无州。”
李峰的双眼亮了起来;“听说那里是世界上唯一还和平的地方。”
林山道;“是的,在念帝大人的保护下,那里还算和平的很。”
李峰忽然看着天;“这里也有一个帝,可在他的保护下,这里却不如南念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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