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颖却想到了当初杨玄令他和怡娘去杀何氏护卫头领的事儿。
投名状!
看着这般无害的郎君,竟然有这等手段。
想到往日自己对郎君有些轻视,哪怕只是在心中,曹颖依旧觉得脊背发寒。
“老夫这是逃过一劫啊!”
午饭时杨玄听到了一个消息。
“何氏的一个管事中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情妇家中,就在上茅厕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窗户爬进来,一竹签捅在脑门中间,淹死了。”
包冬回来了,这个消息自然是他率先发布。
有人冷笑,“我来辟谣。那管事的马突然发狂,一头把他甩了下来,脖颈都断了,说是能回头看到自己的后背。”
咦!
有人三两下吃完就跑了。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那学生得意洋洋的道:“后来一看,那马竟然被人喂了春药,这才发了狂。”
有人不解,“吃了春药……马也该去寻马发泄吧?”
那学生坐下,拿起筷子,“是公马。”
那人更不解了,“那狗发情都知晓抱着人的腿蹭,马为何不能寻棵树去蹭蹭?”
那学生叹息,“公马都是被阉割了。”
无处发泄的公马会干啥?
众人双腿一紧,一种悲壮的气氛油然而生。
包冬低头,“有人也在卖药,起名叫做什么……回春丸,这人不要脸到了极致,我在想如何收拾他。”
这不是电视里说的碰瓷吗?
杨玄问道:“那药是如何吹嘘的?”
“好男儿从不低头。”
包冬低头看了一眼,“浮夸。”
“没错。”
杨玄觉得这个广告过分了些。
……
每日中午,怡娘都要去采买。
不用什么马车,几个人的菜怡娘一个竹篮就装了。
“这个羊肉,要最嫩的。”
郎君还年少,要吃最好的羊肉,方能长得魁梧俊美。
“菜给我水灵的,有黄斑的不要。”
当年太子被废,一家被幽禁,侍妾生下了一个孩子。有人建言告知帝后,兴许帝后能心软放了太子一家。
怡娘抬眸看着前方的人流,想到了太子当时的模样。
太子在微笑,在被废后,他第一次这般无忧无虑的笑着,伸手摸摸孩子的脸,随后拒绝。
那个孩子啊!
怡娘的眼中多了温柔,甚至还哼着歌谣。
东市买菜,西市买布料。
郎君的脚费鞋子,再厚的鞋底也经不住他磨。回家给郎君做一双鞋子,要厚一些。
她挎着满满当当的竹篮往回走。
出了东市直走,到了永宁坊,怡娘抄近路。
小巷子很多,不熟悉的会迷路。
转过去就是大道,一个乞丐坐在巷子口,默默的看着对面的青苔。
听到脚步声,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只脏兮兮的破鞋。而另一条腿已经不需要了,从膝盖以下整齐断掉。
一双秀气的蒲履出现在乞丐的视线内,他双手夹在大腿之间,把脑袋差点垂到了胸口,听着好听的声音说道:“天气热,你莫要乱跑,还有,拐杖要守好,免得那些恶少或是顽童弄走了,到时候你如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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