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很感兴趣？”李根苗再次回头，颇有深意地笑着问阎守一。
阎守一也不避讳，直接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想了解的真相，可能会颠覆你对我的认知，我与你母亲的关系，也有可能让你无法对我出手，”李根苗再次打起哑谜，“这世间轮回，怎一个妙字了得！”
这家伙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没等阎守一追问，李根苗忽然开腔，朝着空荡荡的树林，唱起歌来。
“自古花无久艳，从来月不常圆
任君堆金积玉，难买长生不死
飞禽可有千年鹤，世上希逢百岁人”
阎守一本想再问点问题，但听到这凄凉的歌声，悲凉的歌词，便选择闭嘴。
先听戏子把这段唱完再说吧。
“生碌碌，死忙忙
要觉何时觉，想长哪得长
浮云烟锁雨，无事叹炎凉”
李根苗唱到兴起之处，会丢掉登山棍，比划出唱戏的手势，配合着一些表情动作，栩栩如生。
山间，雪地里，二人走着，伴随着凄凉婉转的歌声。
“说什么功名富贵，夸什么锦绣文章。
需信到头终是幻，的然限尽梦黄梁。
三皇五帝归何处，历代公卿在哪方。
但看青史上，谁能免无常。
真灵若不昧，华筵来歆享。
恭对灵前，行三献礼。
……
初奠酒，亚奠酒，初奠亚奠三奠酒。
杜康造酒满缸香，醉倒洞宾吕纯阳。
……
初献馔，亚献馔，初献亚献三献馔。
王母蟠桃会上馔，惟愿亡人早升天。
……
初献帛，亚献帛，初献亚献三献帛。
阳间化纸阴成钱，一纸化为万文贯
……”
……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阎守一和李根苗，终于爬到了长白瀑布之下。
晴朗的星空之下，长白瀑布宛若银龙，好似从天河里舀起的一瓢水，被仙女洒下人间。
再不远处，是长白山的天然温泉“聚龙泉”，阎守一没有忘记，长白山是一座正在休眠的火山。
不过长白山并没有猴子，想象中猴子泡温泉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李根苗在聚龙泉附近停下脚步，低声说道：“上回我便是在这里遇到那只黑熊精的。”
闻言，阎守一看向四周，寻找黑熊出没的痕迹。
野兽通常用粪便标记领地，如果黑熊真的来过这儿，必定会留下一点东西。
正在阎守一弯腰寻找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突然在角落的树林里瞥见一道一闪而过的影子。
那影子不过阎守一的膝盖高，白乎乎的，身上似乎还有红色的玩意儿，动作很是灵敏。
阎守一眉头一皱，道：“戏子，那边有动静。”
李根苗被吸引了注意力，屏住呼吸，二人悄悄地朝着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走去。
拨开一片茂密的草丛之后，阎守一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留着寿桃头，脑袋上绑着两根小揪揪，穿着红肚兜，白乎乎胖嘟嘟的小孩儿！
在这深山老林里，又是寒冬腊月，怎么会有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出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