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三第不来?”
“好个穷酸,我六家仆人登门请帖,还请他不来。”
“无礼,轻狂,哼!”
……
临近正午,东城酒楼。
本县六大富户七位公子齐聚摆宴。
只等下人请来‘刘三第’,饱其酒气,谄媚其心,好从中套取利益。
谁想那‘刘三第’却不吃请,薄了他们六家颜面。
做东的蔡公子当场恼了,拍案大骂起来。
其他几家公子各有神色,或是不悦,或是疑惑。
唯有南边空位旁的华清华公子神色如此,暗下宽心。
十日前,官家召集全县生员到县衙查书寻找良方。
此六人托病没去,在此聚宴饮酒,调侃那些生员。
后从华明渊口中得知‘刘世才画符救活周慕白’,便合谋算计从‘刘三第’身上套取好处。
他们思来想去,觉得那‘仙方’最是有利可图。
若能从‘刘三第’手中套取出来,落到他们手里,便可日进斗金。
他们择定时日摆宴,今日各派奴仆登门送请帖,想着‘一家请不动,六家总能请动’,结果大出所料。
华清听其叫骂,适时开口说:“刘世才缺席,必有其缘故。蔡兄何不问清楚再骂?”
北边汪公子点头,转问回事仆人:“刘世才可说为何不来?”
蔡家仆人回道:“刘府管家说,今晌午他公子要在家宴客,不便来此。”
汪家仆人插话:“他家客人,小人知道,乃东乡生员周慕白。今早他和三个同乡各提一条鲤鱼拜刘府,谢刘公子活命之恩。”
“我等守在外面等话,未曾见那四个出来,想必刘府宴的是他们。”
蔡公子听罢如被羞辱,愤而扫袖道:“我当什么贵客,原来是东乡那四个穷酸。”
“好个刘三第,他们几条鱼,你就设宴招待。”
“我等摆几两银子一桌酒菜,你置若罔闻。”
“他定是借此羞辱我等!”
陶公子拍桌说:“既然如此,请他作甚。此等寒酸之人,虚假清高,本欲抬举抬举他,他却不领情,作罢作罢!”
“陶兄蔡兄息怒。”
北座汪公子抬手宽解,笑道:“请人在乎于诚,周慕白他们亲自拜访谢恩,而我们只是派遣下人。我若是刘世才,亦会在家宴客。”
“这般传到坊间才好听,此乃练达人情。”
“经营生意与经意人情一样,不应把客分贵贱。”
“周慕白他再穷,也是朝廷生员,他们这等下人安能比之?”
同席众公子听着汪生之言,心中气闷都得化解,亦觉得有道理。
蔡公子问:“以贤弟高见,今日还请不请?”
“请!”
汪公子一笑四顾:“我等是诚心结交,自然要诚心去请。一次两次不算多,三番五次才见心。只等片刻,我代诸兄一登刘府。”
“华兄不如与我同去?”
随其言语,众目齐看南边华明渊。
华清思索,应下说:“小生也有此想……”
他和这六人,既不同路,也不同心。
六人请他来是作为陪衬,而他前来只为刘世才。
一是借机结交,二是从中作梗,不让刘彦落入算计。
华清虽不知这六人是何算计,却清楚他们定有图谋,就怕刘彦一个不慎踩入他们圈套。
……
转眼午时过,酒楼七人饭饱,华清、汪生下楼前往槐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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