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笙站在杨村的填海工程围堰的边儿上,遥遥望着那片拔地而起的崭新楼盘。这个城市的开发区已经在那片土地上开始规划起来。
这是爸留给他最后的纪念。爸当年拉着他的小手,站在这片海湾边儿上,遥遥指着对面的大片农田,对他说,“孩子,那边现在看起来还是一片乡村;可是爸爸给你预言,十年之后那里一定寸土寸金。”懒
那时候的碧笙还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背后。城市的繁华在他背后,甚至距离他所在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从此处望过去都只觉是两个世界,更何况要渡过那条海湾去。
更何况十年对于那时候的碧笙来说还是那样遥远的一个词汇。
此时的碧笙却懂了,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十年不过是布局当中一个很小的时间单位。一个真正的商人甚至要用一生的时光来布一个局,甚至要将自己布下的局顾虑到自己死后的若干年。高瞻远瞩的目光,是一个商人的生命所在。
碧笙再度深深望了望那片土地,转身走向公车站,掏出电话,“魏伯伯您好,我是碧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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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办公室。魏然静静凝望眼前这个孩子。
眼前这孩子身量刚开始挑高,模样看着已经有几分大人的样子,但是神情之间的青涩证明他还是个孩子。魏然就笑,“你知道你要与我进行交换的代价有多大?”虫
碧笙静静点头,“其实那代价在我看来也许并不大。当年我爸买下杨村那片地给我,实际上并没花了太多的钱。魏然伯伯说它价值高,只是以今时今日的地价来计算,可是我在乎的还都只是过去的那份记忆。对我而言,我爸留给我的不是能带来巨大利润的土地,而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的爱。”
魏然微微动容。
他也是个父亲,他也有儿子,他自然也期望有一天能从自己儿子的口中听见这样深情的话。
“碧笙,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愿意以这样低的价钱将那块地转让给我?”魏然审视面前的少年。
碧笙微微一笑,“魏然伯伯,你是秦氏的大股东,但是您同时也有自己的事业。我知道您这么多年始终持股秦氏,并非完全为了利润,而是对秦氏的感情。”
魏然点头。
碧笙垂下头去,望了望鞋尖上落下的一抹阳光,“所以我有一个请求,魏伯伯,我交出我的那块土地,只为了要您一个承诺——如果有一天,我如今的父亲与我都不在了,请你帮秦筝看好秦氏。”
魏然皱起眉来,“碧笙,你在说什么?”
碧笙轻轻摇头,“魏然伯伯,请您别急着责怪我是不是少年妄言。我这样说,自然有我这样说的道理。我跟秦家的关系,魏然伯伯也应当知晓。整个秦家,我唯一挂心的人是秦筝。”
碧笙轻轻叹了口气,他不在任何人面前这样承认,即便在秦筝面前都不。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要对魏然这位长辈开诚布公,因为他要将未来托付给魏然,更因为他的少年心事本来也瞒不住这位多年纵横商海的长辈,“坦白说,我很为秦筝的未来担心。崔芬是继母,秦笛又从小对秦筝心有怨怼。所以我很担心秦筝未来独力执掌秦氏,会遇到来自方方面面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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