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
“别动。”
说话间,一朵娇娆的海棠花就别在了她耳畔的发间。
邓弥红了脸。
窦景宁端详着,遂而笑了:“你当姑娘更好看。”
邓弥羞恼,将嫣柔的海棠花摘下来掷向他:“窦景宁,你都是二十的人了,别总这么轻浮行不行?”
邓弥生他的气,更生自己的气。
气自己……只能按照母亲的心意去活。
窦景宁低头拾起了那朵花,简淡地笑:“你认为我很轻浮?”
邓弥别过脸去,凶巴巴地说:“不仅轻浮,而且幼稚!”
“除了你,没有人觉得我既轻浮又幼稚。”
“真可悲,你从来没有听到过真话!”
猝不及防地,窦景宁将她扑倒在榻上。
邓弥惊得魂飞神丧,面色雪白。
“小鬼,要我告诉你,真正的‘轻浮’是什么样吗?”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细细长长,满是慵懒和媚态,狐狸眼的主人将扶在她脑后的手抽出来,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从认识到现在,你打过我两巴掌,一次是在松竹馆,一次是在那座破庙里,丰宣说得没错,我其实很在乎这张脸,所以你看,你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来补偿我一下?”
邓弥拉紧了领口,连手指都在发抖。
“不是很笨嘛。”
对方轻轻一笑,她从头到脚冷了个透。
“窦、窦景宁。”
“嗯?”
“有话,好说……”
微凉的指尖停在她的唇角。
窦景宁慢慢低下头。
邓弥屏息闭目,微微侧过头去。
离得很近的气息突然一下隔远了。
紧接着,衣裳细碎响,邓弥开眸微视,窦景宁已坐在榻旁。
“真想问问昆阳君,愿不愿意将她的小女儿嫁给我。”
邓弥浑身一僵。
窦景宁转过头看她,温柔地笑了笑:“我不是轻浮,只是因为喜欢你。”
屋子里一时变得特别安静了。
连屋外啁啾的鸟雀声都能听见。
“你……喜欢我?”
“很喜欢。”
邓弥心头涌上百种滋味。
窦景宁没有再说什么,他起身出去了。
正当青春年华的姑娘,恰有矫矫不群的好儿郎于千万人中看见了她,光明正大地剖白心迹,并且说想要娶她,而更重要的是,这姑娘心中也有对方。
世间良缘,再好不过如此。
然而,邓弥孤坐在屋子里,却是心乱如麻,容色愈加惨沮。
这日之后,渭阳侯的病虽然没有痊愈,但却不再闷于屋中了。
邓弥拿着御赐的令牌去了当地的府衙,开始查管清河郡的账目,仓廪府库资物甚多,点查起来不轻松,连着三日,都是早早地去,直到掌灯的时辰才回来。
邓弥想快点回洛阳去,回了洛阳,就能离窦景宁远一些,因此不让窦景宁插手帮忙,只顾自己和府衙里的人在忙。
回到王府,柱子跑过来,悄悄告诉邓弥说:“侯爷,窦公子这几日似乎不大开心。”
邓弥累得很,初初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他是因为自己的疏远而生气了:“你就没看出来,我也不大开心?”
柱子诧异道:“侯爷只是劳累,有很不开心吗?”
“累得不开心。”
“窦公子就真的是……啧啧,我娘见了都怪心疼的,侯爷甫去府衙的那天午后,窦公子又收着信了,像是京城家里来的,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反正窦公子看完,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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