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也说了,饮完合卺酒才是完成了仪式,本王书信二封,黄金百万,奇珍异宝十箱,地契千里,好不容意让娘子嫁上门来,可不能在最后关头让娘子钻了空子,倘若今后娘子翻脸不认,本王可是有理说不清了。”
他这番话说得诚挚又温柔,我却没有忽略他眼底掠过的一抹残忍之光。
但,我就是不喝,委屈地侧开脸,戚声道,“大王这就是逼迫又不信任了,卉娘既已嫁入冥影寨,便是大王的人,方才要求饮合卺酒,不过是为了粗略过一下仪式,不料大王为了追求细致,便不顾及卉娘这副不易饮酒的身子。”
老妖只手揽过我的肩头,另一只手掐得更紧,凑身过来,“不过是一小口,娘子即便是舌尖舔吮一下,也算过了仪式,可娘子执意不饮,且娘子体内清气瑞瑞,没有一丝困倦和不舒服的昏气,却作出这番欺骗,本王免不得怀疑娘子是在戏弄本王了。”
我暗自悚了一个然,这老妖还会探这方面,着实了得,果然极其不好对付。
干脆赖起了脾气,“不饮就不饮,大王越是强迫,卉娘越是不饮,哼,哼!”
他大笑,十分玩味,手劲压来,杯盏倾斜,几滴洒在地上,并无任何异样,似乎怔了一下,但,还是将酒灌到了我口中,左手肩胛骨被扣住,右手虎口被锁,两手没有反抗的余地,我只能身子扭动着反抗,象征性地呛了几下。
盏中的酒尽数进入腹中,老妖盯了我半晌,有些疑惑地松开,忽而展开笑颜,“娘子这不是欺骗么?明明饮了没事,却执意不饮,让本王好一阵子忧心,生怕这最后的仪式无法完成,留下一桩遗憾。”
我因了方才呛着,几滴酒水洒到红衣上,被他的手一放,头上的凤冠歪斜了一些,锁得稍久的身子不由得虚晃了一下,形容显得狼狈,手扶住榻缘,忍住自心脏飞快肆虐全身的剧痛,浅浅一笑,“容卉娘如厕回来,再与大王一度良宵。”
“好,本王就等卉娘回房,共沐巫山云雨。”他一击掌,一袭黑衣走了进来,却是妖界冷美人蛛毒。
不得不说,让蛛毒护我如厕,给了我很大的面子。
手头掌握着她的一魂一魄,我自是十分乐意。
蛛毒冷冷地看着我,打了一个“请”的手势,“殿前宴席千桌,夫人出去恐会引起混乱,不如将就一下,去小别院旁的茅厕。”
说着带我步入内置堂屋,打开生锈的小门,隔着荒芜的小别院,遥遥指了指一间臭气熏天,苍蝇乱飞,墙壁倾圻的茅厕,“尸香魔芋食的腐尸,也不比这间茅厕好。”
疼痛像刀子刮着我的骨头,并将我的肌肤带着血割下,这一生从未这么疼痛过,我略作思忖,“唔,这般的茅厕,倒不如在这荒弃的别院解决了。”
蛛毒神色很是惨淡,像吃了死苍蝇般难看,“夫人请自重。”
我从容解开腰带,“本寨虽姿容生得不差,但也不能保证出的翔比其他人香,姑娘若要坚持闻下去,本寨乐意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