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很清楚。
百年前的陈锋，还未成为天选者的陈锋，和她相依为命，待她也真的很好很好。
“我也不知道，少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错了。”
棠棠打断了她，语气微嘲，淡淡道：“他不是变了，他只是暴露出了本性而已，你曾经以为的他对你的好，对你的关心，不过是他潦倒时的无奈之选罢了！”
“确实确实！”
树苗子附和道：“有一说一，这个人比顾……咳咳，比老爷差远了去了！”
“呵呵……呵呵呵……”
冷不丁的，不远处的坑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深沉的笑声。
“你们以为，你们很了解我？”
灰色的不朽气机蔓延下。
一根根扭曲摇摆的触手不断探出来，陈锋的身形也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和之前相比。
他除了有些狼狈，脸上多出了一道血痕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哎呀呀！”
“他这面皮，该不会是用混沌仙金打造的吧？”
树苗子惊得一跳，看了看对方脸上的血痕，又看了看自己的断腿，头上的小树叶支棱个不停，暗暗咋舌。
“这个世界，向来便是如此！”
“虽说大混沌界资源灵机无限，可普通人能得到的，永远只有那些最普通的东西，那些最稀有，最顶尖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他们能染指的！”
“为什么？”
猛地抬头，他死死盯着棠棠，身后触手飞舞，一字一顿道：“因为他们，不够强！”
“强者！”
“理应拥有更多，理应支配更多，理应享有更多！”
“玉儿。”
说到这里，他目光一转，又是落在了玉儿身上，淡淡道：“你身具绝脉，我讨了还阳丹救你，你先天不足，我为你寻来了无上大药补足根基，你修为不够，我又帮你强行提升到了恒道境……甚至我如今统御三州之地，万万人之上，早已能称霸第九界环，依旧不曾抛弃了你，这怎么能叫做无奈之选？”
“我……”
玉儿张了张嘴，有心说自己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只是也不知为何，对上他的目光，突然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这……这不对。”
树苗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说不上来。
“确实不对。”
棠棠的思路却很清晰，淡淡道：“一无所有时的不离不弃，富贵发达时的随意施舍，本就不该混为一谈。”
“对！就是这样！”
树苗子眼睛一亮，捶手道：“不该这么算！不能这么算！”
陈锋却不再多说。
微微抬手。
掌中的那道因果法则若隐若现，他看着棠棠，认真道：“似棠棠姑娘这样举世难逢的佳人，我陈锋自认为配得上，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可以对你用强的，可如今依旧愿意给你这道因果法则……便是对你最大的尊重！”
“嗨呀！”
“可气死我了！”
树苗子气得又想给他一脚了，只是想到对方的面皮厚度，顿觉力不从心，捶足顿胸起来。
“若吾剑七尚在，怎容他如此嚣张？”
宿缘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