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这是最后的机会。”
宿老的脸色渐渐转为阴沉,脚步也越来越有力。
又是好一阵咒骂呵斥,拳脚皮鞭声连绵不断。辅兵们重新聚了起来,由旗本家兵们押着,像柴薪般投入依旧烟气萦绕的灰烬里。
“贺广宗此人空有大志却无才干,有这结局倒不意外。”
看着数目少了许多的山民开路,贤神教的益州主祭略生感慨:“不过结果来得如此之快,也出乎我预料。”
他端坐在马车上,悠悠的道:“其实刚才都尉派兵跟在贺广宗身后,必然能将那股伍家人荡平。”
“贱角山民皆不可信!”
常都尉冷声说:“谁知道那贺广宗是不是在演戏?若是他跟伍家串通,把我的兵诱进林子围杀,主祭你能救得了?”
“呃……虽有自信但恐怕得费些周折。”主祭苦笑道:“这里的妖兽的确有些门道,我派出去的三个百人队愣是拿对方没办法,那通灵妖兽竟然高高飞在天上,没有任何术法够得着。”
常都尉嗤笑:“你都是如此,我怎能不小心?伍家老寨是他们唯一栖息之地,只要埋头奔老寨而去,不怕他们不露面,些许袭扰又何必关心。”
主祭附和:“都尉果然精通兵法,不愧是刺史座下第一大将。不随敌人而动,只管抓住敌人死结。”
“所以少了这些贱角,也轻便了许多。”
常都尉说:“先前总得分出精神提防,哪怕只是丁点,哪怕只是鼠辈,也叫人不爽!”
主祭想了想,也下意识点头。
对他来说,千泉大山贺家倒还是有些用处,不然也不会拿出几百具神火弩笼络。现在贺家证明自己不堪大任,其他家族更不值一提,就没必要指望更多。
当好带路的向导和开路的劳工就行。
忽然感觉有异,主祭抬头看天。
看不到什么,但有些不对劲。
似乎有非凡之人正在天上甚至云中注视着他。
“看来贤神教和州军并不把贺家放在眼里,有没有贺家都无所谓啊。”
白隼背上,相骞锦努力辨认地面上那条黑烟附近的动静,得出了让他安心的结论。
“琴姐他们已经在二十里河布置好了。”
巴婵报告:“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了,正在往十里河去。”
“琴娘他们做得很好。”
相骞锦表扬:“你也做得很好。”
巴婵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很好,没把贤神教的人引得够远,也没能调动鳞狼群,两边都没遇上。”
“只是让你引走他们,可没让你对付他们。”
相骞锦摩挲着少女的白角说:“我表扬的是你知道分寸,不会脑袋发热擅自行动。”
少女只觉身体发软,差点哼出声来。
头上的角本就很敏感,哪经得起这般摆弄。
但她咬着舌头努力不让自己出声,这是大人的亲昵,就像摩挲美玉般满含赞赏,她怎能出声打扰?
相骞锦的确只是无意识的享受着手感,他还在省视第一阶段的行动有没有纰漏。
不久前在河湾处击败了贺广宗,只有几十个见机得快的老油子跑掉,一千联军几乎全歼。
加上被斩首的顽固头人家主,死者大约有三百人,六七百俘虏大多带伤。
草草打扫了战场,让轻伤员背着重伤员,相骞锦带队后撤。有野龙鸟开路,又熟悉本地环境,他们在密林中的速度可比外人快多了。
到了约定地点与巴婵会合,相骞锦又跟着巴婵升空,自天上侦查贤神教和州军的动向。灰烬之路的混乱,州军的镇压,尽数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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