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虽然能让他上心的事情不多,但事关储君,事关天下,他也不可能不在意。
不管他是这权贵氏族公子还是普通人,甚至是远离红尘的出家人,心中总是希望天下平、百姓安、君主明。
怀南王是什么路数他不懂,但太子是明眼可以看见的,将来将会是一代贤明君主,治理这盛世山河,使得这天下安宁。
而且怀南王这么想要娶顾幽,定然也有问题!
顾幽什么脑子,他大约也知道一些,怀南王若是真的喜欢顾幽,想要娶她,指不定脑子也有问题,而且若是他为帝,有这样一个皇后,天下哪里能安稳?
若不是真的喜欢,他定然是有图谋的,指不定是...是知道了顾幽身上的运势,想要娶她是为了运势,若是如此,那岂不是说明他有野心?
或者说,他对那个位置,有觊觎之心?
容辞脸色微变,握着茶盏的手都紧了一些,若不是他稍微控制住了,这茶盏都要被他捏得粉碎。
“这件事情除了我,你便不要在和别人说了,到底只是梦,真假也全凭你的一句话,而且若是有人知道你做了这样的梦,对你也很不利。”
“怀南王的事情,都交给我。”
谢宜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听到他这样说,也是松了口气。
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和容辞说这些,谢家这边,便是她说了,也没有办法阻止什么,但是容辞不一样,容国公府不一样。
而且容国公府,也是站在和怀南王对立的那一边。
“好。”
谢宜笑点了头,而后低头看着茶盏,她动了动嘴唇,而后小声问:“介于我先前说的事情,你可是还有什么要问的,顾幽说的,也不全然都是假的。”
容辞微微一顿,抬眼看她,见是她低着头,只看到了毛茸茸的发,心里也平定了下来,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知晓了,你也无需太介怀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我将来,也是会待你好的。”
谢宜笑猛地一下抬眼看他,而后见他耳朵都红了,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心里竟然忍不住有些想笑。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恋爱小菜鸡,说两句煽情的话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容辞这般冷清的人,脸红起来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玩。
“嗯,好。”她忍住了没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母亲那边你也不必担心。”容辞又道,“以前听顾幽胡说的那些,我们也没有去查过,但母亲也曾对我说过,无论事情真假,但你已经选了我,想要和我过日子,过去的事情,那都不重要。”
容国公夫人见过太多的生死,夫妻离散,鳏夫再娶寡妇再嫁之类的事情,所以并未在意谢宜笑曾经是否喜欢过别人,为此,还敲打过容辞。
便是廖氏,容国公夫人也不大在意以前的事情,她只是不喜廖氏嫁给容亭之后还对前人念念不忘,不好好过日子,甚至不没有做好一个妻子,没有做好母亲。
若不是念着容亭和容晓,将他们一家分出去对容亭的名声不好,容国公夫人也早就将这一家人给分出去了,眼不见为净。
谢宜笑当日曾听容国公夫人说过这些,说是‘大道悠长,何必在乎这一时输赢’,如今再听容辞这样说,心里也是很感激的。
像是这般心胸开阔又明事理的婆婆,大概是世间少有了。
“我知晓,国公夫人也与我说过,也没有再担心什么,今日与你说这些,只是怕你将来从旁人嘴里听说,到时候心里不高兴。”
“我也不愿你不高兴......”
谢宜笑将事情都说清楚了,心里也松了许多,没有那么沉甸甸的了。
容辞没有在春雪苑留多久,二人说完了话,他喝了一盏茶便打算告辞离开。
谢宜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吩咐明镜道:“你去将盒子里的玉牌拿过来,就是先前我编络子的那个。”